他的王妃住进王帐,让人看见她又搬出去了,像话吗。
容姝身上就披了条毯子,昼夜温差大,一条薄毯也够用了,她还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说好的,天晴了就搬出去,什么叫做别想着搬出去了。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们乌迩男子就是这样的吗?”
耶律加央用干巾蘸水把身上擦了擦,“容姝,我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我们乌迩男子,绝不会让妻子住另一间帐篷,我知道,远嫁和亲非你本意,可事情已成定局,你是乌迩的王妃,是我耶律加央的妻子。”
耶律加央把灯吹了,这下什么都看不见了。
容姝扭过头,语气带了生硬,“什么妻子,我们拜过堂吗,单靠一纸婚书就成你妻子了吗,我们,顶多算是东家和租客。”
夜色如墨,耶律加央按了按眉心,从前他做了错事,幸好为时不晚还能补救,他以为容姝也是喜欢他的,最起码有一些喜欢。
原来只是东家和租客。
他给容姝地方住,容姝给他饭吃。
耶律加央可不是柔弱无害的绵羊,“东家,那我的租金可不便宜,你要是想搬出去,帐篷自己搭,自己伐木,晒木头,自己打猎,收拾皮毛,我看十年后能搬出去。”
等十年后,孩子都满地跑了。
容姝气急:“你!”>>
她倒也不是真想搬出去,不然根本不会住进来。
就是耶律加央太坏了,帐篷没准就是他故意弄坏的。
“我先睡了,明早还要压粉条呢,”容姝把毯子蒙头上,明天耶律加央休想吃酸辣粉和土豆粉。
次日一早,耶律加央已经走了,容姝穿上鞋,先去看土豆粉红薯粉沉淀成什么样子。
桶里的水能看出分了两层,上面一层虽然还有些浑浊,但比昨天颜色清亮多了,下面一层乳白泛着点淡黄。
容姝拍了拍脸,把桶放在一边,去梳洗吃饭。
吃过饭,就见乌音珠带着好几个妇人过来,“嫂子,桶里的水颜色变啦!”
才一晚上的功夫,水就变了样儿,她们更加坚信容姝教的法子是对的。
容姝道:“把上面一层水倒出来,下层的淀粉留用,金庭玉阶,烧些热水。”
冲藕粉要用热水,冲淀粉也得用热水。
一桶水沉淀了三分之一桶的淀粉,容姝想起曾经做藕粉,十几斤的藕才弄一斤藕粉,深深觉得乌迩的红薯土豆含粉量高。
淀粉留一半晒成干粉,炒肉做菜的时候能让肉更嫩,也能勾芡。
剩下的容姝先取了小部分,用热水兑着调成稀糊。
白色的粉冲进热水就成了粘稠的糊,颜色也变成了透明状,再加粉和水,粉团越来越大。
容姝把握不好软硬的度,只能慢慢试,粉团揉光滑放进竹漏里,太硬的话压不动,太稀了会自己流下去。
等终于把握好那个度,所有人都围在容姝身边,看她漏粉,竹漏的小孔还没筷子尖大,浅灰色细长的粉条落进盆里,乌音珠发出一声惊呼。
“嫂子!出粉了出粉了!这样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