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高大,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束了髻,戴着一柄玉冠,眉如剑眼如星,大约是因为他是武将,所以看起来有棱有角特别结实。
沈氏几人上前去行礼,定远侯夫人带着刘熙安给楚堪疑道歉,“犬子不懂事,伤了小世子,实在对不住,下午我们会备上薄礼,登门致歉。”
楚堪疑刚说说话,就听到一阵哭泣声。
他转头看去,楚铮低着头,肩膀不停地耸动,哭太难了,他还是使劲碰了下身上的伤才哭成这样的呢。
反正燕明荞是觉着,他哭得不太行。
定远侯府一众人:“?”
沈氏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小世子身上的伤还没上药,只吃了顿饭。”
楚堪疑看了楚铮半响,问道:“怎么回事。”
楚铮什么都不说,光哭,任谁看了都觉得委屈。
楚堪疑又看向定远侯夫人,道:“怎么回事?”
这声和问楚铮的不太一样,多了丝质问。
燕明荞松了口气,她听说楚铮以前打人,都是镇北侯府登门致歉,她怕镇北侯不问缘由,说楚铮,好在,这么大个的人脖子上这么大个的脑袋不是白长的。
定远侯夫人道:“其实是误会一场。”
她不敢再隐瞒,主要是怕楚铮添油加醋,“是这么回事,犬子看小世子骑马,所以想同他一块儿玩一会儿,小世子不肯,犬子顽劣,不小心把小世子给打了。”
楚铮一开始是装哭,后来不知道怎么越哭越委屈,眼里憋了一泡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楚堪疑看了眼儿子,然后对着定远侯夫人道:“令公子可给楚铮道歉了?”
定远侯夫人说过对不住,刘熙远也说过,偏偏刘熙安没说过。
做错的是刘熙安,别人道歉没用。
楚铮抬起头,刘熙安又被定远侯夫人掐了一下耳朵,这才懦懦地开口,“小世子,刚才多有得罪,对不住。”
楚堪疑看向楚铮,楚铮哭还没止住,脸上还带着伤,看着有些可怜。
楚堪疑:“他身上的伤我还没看过,看过再说。”
自然是不能在这儿看,得回去才能看,但楚铮还没吃完饭。
作为一个伤患,自然要吃饱了才能回去。
楚铮一边擦眼泪一边啃鸭腿,对着燕明荞小声说了句谢谢。
燕明玉给他多弄了几个卷饼,“慢慢吃,别噎着,一会儿还有鸭架汤呢。”
燕明玉招呼其他人也吃,“大家趁热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总得吃饭不是。
“是是,明玉说得对。”定远侯夫人面笑心不笑,一边责怪儿子为何非要找楚铮的不痛快,一边又觉得楚堪疑仗势欺人,都已经道歉了,还想怎么着。
最后定远侯夫人又看了眼沈氏,这门亲事大约是黄了,若是传出去对刘熙远也不好。
结亲不成也不好结仇,定远侯夫人对沈氏和安康伯夫人依旧是笑着的,“今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