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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门被推开,熹微光线照进来,皇帝依旧坐在龙椅上,只不过双手双脚被绑,动弹不得。
堂堂皇帝被五花大绑,他也算是千古第一人。
见是裴安,皇帝一震,目光下意识地露出了恐慌,裴安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自己比谁都清楚,有那么一桩仇恨在,他岂能轻饶了自己。。。。。。
裴安倒是没先去看他,反手关了门,让芸娘坐在了靠门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将其转了个方向,轻声道,“别看。”
安置好了,他才转身缓缓地朝皇帝走去。
那谋子的冷光,似是已然将他当成了个死人,皇帝心头的恐惧更深,不由大声痛骂,“乱臣贼子,朕乃真龙天子,当真敢弑君?!”
裴安没搭理他,将旁边的一张圆凳提起来,放在了皇帝对面,坐了下来,“不着急死,死是便宜了你。”
皇帝看着他从靴子上抽出了短刀,嘴角一颤,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先前的气势全无,颤抖地问,“你,你想要如何?”
裴安没应,眸色冰凉地盯着他。
皇帝吞咽了一下喉咙,到底是心虚,“朕,朕没,没碰她。。。。。。”
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可临死前的痛苦和恐惧却是难熬,皇帝知道他心里恨什么,只能先消去他的恨意,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她抵死不从,拿刀子划了身,你姑姑回来得及时,朕当真没碰她。可裴恒他太固执,非要朕下什么罪己召,他就没想过罪己召一下,只会是两败俱伤,颜面都无。。。。。。”
裴安眼睛一闭,手里的刀子定在桌上,切齿道,“猪狗不如的东西。”
皇帝被那动静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反应过来,一腔悲切,他是皇帝竟然沦落到了这等让人宰割的地步,当真如人所说,同那丧家之犬有何区别,自尊心遭到了践踏,皇帝突然也也不怕死了,神色激动地看着裴安,怒声道,“朕为何这么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你们裴家。一个裴恒,一个你裴安,你们父子俩自己看看,眼里哪有朕这个皇帝!”
当年裴家的功劳和名声实在是太高,压过了他这个皇帝,让他有了一种身为傀儡的窒息感,这天下是他赵涛的,谁要想歪心思,都是造反谋逆。
“百姓说的都是什么话?说朕这皇帝是捡来的,靠你裴家恩施。身为皇帝,试问谁能容得下这等爬在自己头上的臣子?”
裴安一声冷嗤,“你不是?”
皇帝神色一僵。
他裴恒当初确实救了自己的命,将临安让了出来,但身为臣子,保护君主,不是理所应当?
他救了自己的命,又有扶持之功,他心如明镜,自然知道感激。
可他该给的都给了。
“他裴恒是救驾有功,朕赐他为裴国公,娶了他妹妹为皇后,光耀了裴家门楣,功名双收,几辈子的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裴家还想如何?当真要以此挟恩图报朕一辈子?
皇帝越说越激动,“你父亲死后,你裴家的两个小叔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可知道?他们口出狂言,要拿回裴家的东西,荒谬!整个天下都是赵家的,哪样东西又是你们裴家的?这临安城不过是让你们裴家暂且治理,不是给你们的,你们霸占久了,真以为是自己的东西了?你两个叔叔竟敢暗里谋反,想要谋害朕,若不是朕得了信,提前动手,朕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朕有什么错?!”
他倒是敢承认。
裴安眉心一跳,拔出桌上的刀子,起身走了过去。
皇帝终于想了自己的处境,挣扎着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弑君者遭天谴。。。。。。”
话还没说完,裴安手里的刀子落下,结实地扎在了他腿上,剧烈的疼痛传来,赵涛一声惨叫,痛得呼,“来人!来人。。。。。。”
裴安讽刺地看着他的狼狈,“你怕是弄错了,没我裴家给你的皇位,你什么都不是。”说完一把从他腿上拔出刀子,盯着他冷声道,“我裴家的门楣,也不是你给的。”
他直起身来,一字一句地道,“是我裴家祖辈的鲜血、本事,换来的名望,凭你?不配。”
话音一落,他手里的刀子,又扎在了他另一条腿上,看着皇帝惨痛的模样,裴安一笑,“不着急,咱们慢慢来算。”
皇帝满脸恐惧,知道自己不会有下场,咒骂道,“裴安,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