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路。。。。。。就,拜托裴公子了。”范玄说完最后一句话,闭目死在了裴安的剑下。
烈日在人头上烤着,底下的沼泽芦苇蒸出一股热气,又闷又燥,裴安额头生了一层细汗,脸色有些发白。
身后王恩带来的侍卫赶到,拨开芦苇,见裴安从范玄的心口拔出配剑,松了一口气,笑着巴结地道,“还是得要裴大人出手。”
裴安一句话没说,手提着沾满了鲜血的长剑,转身从几个侍卫身旁走过,脚步极为稳健地上了土坡。
“赶紧过来搭把手,利索点,头砍下来,拿回去交差。”
身后头颅落地的声音传来,裴安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握住剑柄的手不觉颤了颤,温热的鲜血黏在掌心内,每一滴都沾着罪恶。
深渊凝视得太久,是魔是佛,谁能说的清。
自己也不见得就是他范玄口中的救国英雄,他有他的私心,有他的计划,他只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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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犯被就地正法,山匪自动退去。
侍卫将范玄和‘李家公子’的人头,交给了王恩,装进了木箱内,林子内又恢复了安静。
这回王恩终于放心地饮起了茶,揭开茶盖儿,轻轻刮了刮面上浮起来的茶叶沫儿,心头到底对今日的匪贼,怀了几分忌惮,偏过头同裴安道,“一群草莽流寇,竟然如此嚣张妄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章法纲纪摆在那,朝廷六部又不是摆设,轮得到他们一群贼子来对朝廷指手画脚?”
王恩轻蔑的一笑,“还什么替天行道,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自量力!待此事了结,奴才便禀报陛下,到时由裴大人出面,也是时候该清剿这些个匪徒了。”
裴安神色平静,点头道,“王总管所虑极是。”
王恩笑了笑,饮完了半盏茶,又用了一些干粮,皇上还在等着他回去复命,没再多留,起身同裴安辞行道,“接下来,就有劳裴大人替陛下费心,奴才就先回了。”
裴安起身相送,突然道,“御史台的人,怕是用不上了,还请王总管一道带回临安。”
王恩一愣,觉得不太妥,“裴大人这一路有多艰险,奴才可是看在了眼里,没几个人在身边可不行。”说完又凑近他,低声道,“裴大人找到人之后,要是怕他们泄密,等到时机成熟,杀了便是。”
卸磨杀驴,不愧是同皇上一条心。
裴安没再勉强,将人送上回京的马背,转身同卫铭吩咐,“清点人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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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出发后,裴安没回马车,骑马走在了前方。
日头已经偏西,晒了几个时辰的大地,如同一个烤炉子,热气从脚底窜到了天灵盖。
走了几十里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马蹄声,他以为是卫铭,也没回头,直到马匹到了他身旁,马背上是一道纤细的人影,清脆地唤了他一声,“郎君。”他才偏过头,皱眉看着芸娘,“你怎么出来了,不怕热?”
芸娘抓住缰绳,倾身将手里的水袋递了过去,“马车坐久了,腿脚僵得很,想出来陪郎君走走,郎君先喝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