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顿时哀声一片。
“这么快吗?”
“我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
有人低头抓紧时间写,有人忍不住左右看看,想知道旁人的进度。
顾璋还听到有人小声道:“是63斗吗?”
他莞尔,还对答案呢?
看来无论古今学子,面对数学都没什么太大差别。
丁夫子脸色黑下来:“十息之内不交,就不用交了。”
许多学子慌忙起身,拿着答纸就往前跑。
黎川也紧皱眉头,将答纸放到前方高大教案上。
他余光撇到单独放在旁边的答卷,看不清答案,但能看清三块整洁不乱的黑色笔墨,没有一丝犹豫凌乱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余庆年交完卷,也看到被单独放在一边的答卷,他目力好,一眼就撇到最后一题的答案和自己不一样。
他想起刚刚那句,“没错。”
所以是他出错了?余庆年压眉,回去的路上,又忍不住看了顾璋一眼。
顾璋:“……”
虽然他写得快一些,但也不至于,每个交答纸的人,都要来看他一眼吧?
他又不是猴子!
他收好书袋,起身往外走。
才刚刚走出教舍,教舍里就响起了小声的议论。
“他到底是怎么解得那么快的?”
“我就算从稿纸上直接抄答案,都没这个速度。”
“我觉得他早上在文□□的课上,口头对的策论也挺好的,我都没往那上面想过,还用了《谷梁传》里的典故,这史书晦涩难懂,我至今都还没读完。”
有一道微小的声音,试探问道:“你们说,他那篇文章,不会是认真的吧?”
教舍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深思,教舍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顾砸!”
“我之前看榜的时候见过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会真得了那个怪病吧?”
“我听和他同住一个院子的说,最近都很少听到他说话了,话都少了很多。”
顾璋才刚刚走出教舍,就遇到跑过来堵他的项门。
“是泥做的吧?”项门口齿不清,面色难看,眼圈也有些黑黄。
顾璋看着他道:“项兄何出此言?”
“当然是因为,”项门怒从口出,但脑子还没糊涂,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当然是因为心中愤恨,恨他在榜前,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奚落,以致颜面扫地。
要不他怎么会恰好从那天开始,越来越严重,直至近日,满口溃烂,口齿酸痛难忍,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当然是因为从那天开始,嘶——,我就有了这毛病,嘶——,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项门边说边疼得忍不住抽气。
顾璋轻笑:“那项兄可真是误会我了,不知项兄可记得我所描述的医理?不如项兄好生回忆一下,自己那日是否符合?”
项门疼得不敢再说话。
但附近围观的人一个比一个记得清楚,圣贤书可能要背好几遍才能记住,但是八卦、怪事,倒是听一遍就能记个七七八八。
“我记得那日,顾璋说那个怪病发作后,满嘴燎泡,口齿酸痛?好像还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