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这孩子性格是坏了点，但是全都是因为他妈死的早，没人管束他，他也是个可怜人，依依啊，你看在我快死的份上答应我吧……”
“爷爷，这对我不公平。”
程子依眼眸透着清明，反正到现在，她对秦夜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有些抗拒，为了帮助别人就要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她做不到。
“依依，我不会亏待你，我立了一个遗嘱，我所有的遗产都会给你和秦夜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秦老爷子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在颤抖，枯萎的老手死死握住程子依，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夜，太孤独可怜了，我也是情急之下找不到可以对他好的人了……”
程子依连忙按下了紧急呼叫，外头的秦夜第一个冲了进来。
秦老爷子颤抖着朝秦夜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把程子依的手和放在他手心里一起，死不瞑目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医生赶到的时候摇了摇头：“老爷子已经是回光返照了，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哭喊声响遍了医院。
秦夜眼眶染着猩红，拽着程子依走到了楼梯角落，一把把程子依抵在墙壁上：“我爷爷死之前说了什么？他怎么会那么突然就去了？”
“难不成你还怀疑是我害的？”
程子依咬着唇，瞪着秦夜，她还没从秦老爷子沉重的拜托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人这么去了。
她眼眶红了一些，有些湿润，秦夜手上的力道松了一分，嗓音沙哑道：“对不起，病房有监控，谅你也不敢做什么，爷爷最后的遗言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程子依没想到秦夜会道歉，但她不能为此堵上自己一辈子。
对不起了秦爷爷，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爷爷说如果我和你互不喜欢，等他丧期一过，可以离婚，还有他很放不下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
秦夜没有吭声，走到窗边，默默点了根烟，程子依没有走过去，默默的坐在长椅上，心底没来由得有些烦躁。
她违背了爷爷的临终嘱托，可她没办法接受没有感情的婚姻。
病房门口，沈越和秦桎哭的鬼哭狼嚎，就连一直在外出差的秦家大少秦轩也赶了回来，秦榆直挺挺地站着，泪水也流了满面，还有数不清闻讯过来的旁系亲属。
程子依无端觉得秦夜虽然没有哭，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却好像是这些人当中最难过的一个。
他的悲伤难过是沉沦地狱底端的曼陀罗华，安静的让人窒息。
秦轩看到秦夜像个石头一般一动不动，走到跟前逼问：“爷爷去世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你到底有没有心！爷爷他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你！秦夜，我有时候都怀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冷！”
他身上还带着从国外彻夜飞机赶回来的风尘仆仆，伸手揪起秦夜的衣领，一双眼睛因为激动赤红一片。
秦夜没有反抗，一双死寂如渊的眼眸盯着秦轩：“不想死的话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