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空荡荡的。
那个时候长孙家的人都被处死了,剩下的亲人,她早已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不再把他们当作亲人,举目无亲,她心里连个可以惦记的人都没有。
世上也再没有惦记她的人。
她像一缕幽魂一样,飘荡在那处寂静的宫殿中,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常常一个人喝闷酒。
墨醉白不知为何也有些寂寥。
有一次,夜里舜音孤身一人坐在宫殿的门槛上对着月亮喝酒,墨醉白从门前路过,他那天心情似乎不好,跟她讨了一杯酒。
后来,她和墨醉白莫名其妙成了酒友。
深宫里两个孤独寂寞的人,经常坐在一起喝酒,偶尔半醉半醒的时候也能说上两句真心话。
那是舜音在那段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她在墨醉白面前总是很放松,没有顾及,想说什么说什么,喝到兴之所至时,还会站起来光着脚在月光下跳舞。
上辈子她一直活得拘束,知道真相后想要放纵而活,却已经被关在了深宫中,再无自由,只有跟墨醉白喝酒的时候,她才能忘掉烦恼和过往,享受自由畅快的时光。
马车滚滚向前,思绪也逐渐飘远。
回到长孙府,舜音在门口遇到了刚回来的曲氏和瑶芸。
舜音没料到会这么快遇到她们母女二人,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怒火翻涌,直冲脑顶,被激红了眼睛。
曲氏走过来,声音关切,“舜娘,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可是哭过了?哎,早知道我就陪你过去给姐姐上香了。”
舜音不愿看她那张虚伪至极的脸,扭过头去,努力将眼中的恨意忍回去。
瑶芸走过来亲亲热热的挽着曲氏的胳膊,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却句句都带着刺,“娘,今天是秦国公夫人的生辰,她既然送了请柬过来,我们哪能不去?再说了,妹妹哭也是应该的,毕竟她的亲生母亲是为了生她而死,她心中难免愧疚,多哭哭也能好受些。”
舜音拳头收紧,冷冷看了瑶芸一眼。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次,他们一直用这个理由让她愧疚自责。
以前她每次听都觉得无地自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在府里抬不起头来。
如今听来却只觉得讽刺,他们这些害了她母亲的元凶,凭什么在她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这里是她的家,她才是应该理直气壮的那一个。
“舜娘,今日是你的生辰,虽然你从来都不庆祝,但我已经让人给你煮了碗面长寿面,你回去后记得要吃,另外……”曲氏顿了顿,一脸为难地看着舜音,“你也知道,今日是姐姐的忌日,你父亲心情不好,他可能不想看见你,你记得不要过去打扰他,吃完面就在屋里好好歇息,尽量少出来。”
舜音垂了垂眸,心中一片冰冷。
每年的这一天,郑恒庸都说他心情不好,不想见到舜音。
虽然他没有在明面上指责过舜音什么,却处处让舜音愧疚难受,这一天舜音往往都是以泪洗面,连口饭都吃不下去,还要忍受府里下人异样的目光。
郑恒庸表现的越思念长孙若儿,舜音对郑恒庸的愧疚之情就越会增加,觉得这一切都是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