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庄便不强求,反而再一次感谢。
“打扰你了,不好意思。那我们长话短说吧。”
邵庄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我带来了,也按你说的,在网络上做了相应设置,确保内容不会被泄露和跟踪。”
温蛮嗯了一声,将从研究所带出来的u盘插入。
资料上密密麻麻的字行跳入两人的瞳孔,邵庄不自觉地拧起眉宇,他不是专业人员,但也聚精会神,不愿意错过每一个字符。
温蛮也在看,并适时地给予说明。
“这是阿宿僮的大脑组织的研究,图片里这些红得发黑的结节部分,都是它吃饱后的神经元。”
“物质或意识,这是人类哲学对世界的认知,情绪显然属于意识。但阿宿僮的大脑标本却告诉我们,情绪其实可能是一种物质,它会以具象化的形式存在,只不过人类并不知道,或不在人类身上以物质的方式体现。”
温蛮又告诉邵庄他自己查到的有关阿宿僮的过往研究。
“目前对受过阿宿僮影响的受害者的长期研究中,最长的是五年,他们无一例外,都不能摆脱受污染的负面影响。”
邵庄凝视着这些枯燥又惊悚的资料,问:“为什么只有五年?”
他敏锐,一针见血地问,但语气奇怪的,听起来既轻也沉。
温蛮便托出实情:“因为最长跟踪期的那位研究对象,在五年后也死了。”事实很残忍,但现在的邵庄最需要的就是真相。
温蛮继续说着:“被阿宿僮污染的人,不仅制造着危险,自身也身处危险。”
邵庄沉默了。
“并且,对一些产生过严重暴力行为、实施重大犯罪的研究对象进行深入了解,iait发现他们实际上均有过不同程度的童年创伤。他们的情感构建本身就是微妙而脆弱的,更容易受到阿宿僮的影响,产生的危害也更大。邵队长,我建议你之后可以调查一下你的队友更具体的一些个人情况,按照你的说法,他具有着坚韧的品质,并没有真的对同伴痛下杀手。如果能够解开他内心扎根已久的某些心结,阿宿僮的事或许能迎来转机。”
说完这一切,温蛮还是不得不从科学严谨的角度给邵庄先泼一盆冷水。
“但有没有效果、效果有多大,我不能保证,一切都是我的个人猜测。”
邵庄看着资料,扯出一丝笑容,但没那么温和,而是锋芒毕露。
“已经帮了我大忙了,谢谢你啊,温蛮。”
“我会让我的队员,一个都不掉队。”
突然,滚动完毕的资料变成一堆乱码,然后倒退式地清除,最后彻底粉碎失效。
邵庄一惊,想要试图抢救,但很可惜,他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资料被销毁。
他眼里冒火,低咒了一句:“可恶……!”
温蛮看着屏幕,若有所思了一会,反而笑了,安慰邵庄:“没事。大概是对我的一点小刁难。我只付了一次的价钱,所以对方回敬的自然也是一次性资料。”
听到温蛮这么说,邵庄才勉强相信。
事情已经谈完,虽然结果不算明朗,但起码有了努力的方向,所以邵庄真的很感激温蛮。他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吃饭没机会了,便想了他招。
“温蛮,你之后有事的话,需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邵庄看到温蛮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
半晌后,温蛮礼貌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事实上,有人就在外面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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