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惊险,连章徽都忍不住倒吸一起,钟鹤青更是压紧了眉头。
然而就在这时。
九姬斜后方,忽有一根粗壮的树枝飞了过来。
那树枝好似利箭,直直朝着九姬胸前的方向飞去。
而九姬只顾着前方的瓦砾,全然没有留意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利箭”。
说时迟那时快,当九姬察觉有异的时候,转头看去,只见那树枝利箭已近在了她身前不到两尺的距离。
那树枝利箭直直向她心□□来。
然而这一瞬,忽的有人飞扑到了她脸前。
他急急唤了一声阿幺,将她整个人抱紧了怀中。
九姬被他扑倒跌地,又被他坚实的臂膀垫在身下,她没察觉到半分疼痛。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模样,尽数映在男人的眼底。
然而他脸上,血色在这一瞬,倏忽退了下去。
他似没有察觉,只是看着她,往她身上打量而去,好像在看她有没有受伤。
九姬哪有一点受伤,可男人脸色却越来越白。
鲜红而粘稠的血,啪嗒低落在了九姬的肩上。
九姬慌乱地向下看去,看到男人的手臂锦袍被整齐割开,血肉曝露在寒风之中,深深的一道血口,鲜血不住流下。
“阿幺有没有受伤?”他嗓音干哑。
九姬却看着男人臂上那道深深的血口,头脑发懵。
“我受什么伤?受伤的是你!”
她莫名慌乱又惊诧地看向仍抱着她、将她护在怀里的男人。
“钟鹤青你疯了吗?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凡人?!”
对于妖来说的小伤、轻伤,对于凡人来说,却可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毕竟他们,是连小小风寒都承受不住的肉体凡胎
她厉声问来,男人眼帘极轻地颤了一颤。
他看着她,嗓音越发低哑。
“对不起,我忘了。”
钟鹤青下榻院中。
凡人大夫、妖间妖医和赤脚道医都被请了过来。
钟鹤青的伤口,并非被那飞来的树枝所割,割伤他的是树枝边缘射出的浓重妖气。
因着是妖气所伤,伤口齐而深,血肉惧怕妖气,凡间的大夫止不住血,妖医和道医颇施了一番法术,才令血看看止住。
但血肉想要愈合却颇为麻烦。
男人因为失血过多短暂地昏迷了过去。
九姬站在院中,看向眠水的方向,手下攥
得劈啪作响。
但章徽却走上前来道。
“殿下方才突然出现的树枝,好似未必是那鹤姬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