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脸上难得红了一下:“七星海棠主要难在开花很容易招惹飞虫产卵,而且它的花叶片很大,叶子形状饱满,你看这个,叶子缺了圆圆的一角……”
“是嘛——”谢瑾瑜凑到她面前,好奇地观赏着她面前的花:“为什么会缺了一角呢?”
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人又如此好学,沈芳心情甚好:“因为是被切叶蜂切掉了叶子,你看,这,这,这都是。”
“切叶蜂吧,还不同于一般的虫卵,一般的虫子,提前打点药,就可以杀死了,切叶蜂就喜欢切叶子,给自己宝宝搭窝,所以,七星海棠的叶子很容易被切叶峰切掉,它自身的营养跟不上,所以就容易死。再有就是授粉,七星海棠的粉,并不雌雄同株,所以需要蜜蜂采蜜才能授粉,只可惜,七星海棠的花还有毒,蜜蜂一旦采蜜,就会中毒,所以七星海棠就慢慢绝种了……”
沈芳细细地讲解着,她脑子里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混沌,可对于药材她犹如吃饭喝水般信手拈来,仿佛曾经就有人不厌其烦地给她徐徐讲解着。
谢瑾瑜安静地弓着身子听着她说,神情没有半点不耐,“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难培育了,你能养得这么好,真是太厉害了!”
沈芳笑了笑,一脸得意:“那可不,那都是师父跟我一点点用毛笔给授粉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学着分辨雌雄,眼睛都要看瞎了!师父——”原本侃侃而谈的沈芳,喃喃自语了一句师父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落寞了下来。
整个五官的灵动瞬间落寞,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七星海棠,双眼刷地流下了两行泪。
谢瑾瑜心中长长叹息,果然,症结是在神医那。只是人死不能复生,种种迹象表明,神医早已去世,他知道神医为何没死在沈芳的面前。
正如她不舍他一样,神医又怎么会舍得她……
沈芳不再看谢瑾瑜,恍恍惚惚地往房间走。谢瑾瑜也知趣地再不吭声,脚步放轻地跟在她身后。
没关系,他对自己说,他的时间还有很多,往后的路,他可以一直陪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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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里
穿过长长的通道,两旁不时传来囚犯的哀求声,大牢的门是厚厚的铁门,经过多年的雨水冲刷,不太灵光,一开门就响起沉重的吱压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咆哮。
也对,这里关着的人,早已不能见天日,无非是怎么个死法而已。
门缓缓开启,一束亮光打在牢房的地上,这点光不足以照亮整个牢房,守门的狱卒知趣地给来人提着灯笼,“小心脚下——”
来人一身金黄的龙袍,神态威仪,步子稳稳当当,不疾不徐。
每一步,都仿佛走到来人的身上。
大牢里,越是深处,关押的犯人罪名往往越重,李泽还没走到头,倒数第二间抓虱子的犯人猛然抬头,忽然扑了过来:“皇兄,大哥,哥,你是我的亲哥,弟弟我糊涂啊,你放我出去,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怂恿的,你也知道我,我无法无天惯了,父皇都不跟我一般见识,哥,您想想母后,我是她最小的儿子,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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