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次擅自做主免了庆州一州两年的赋税,有些冒进。尽管后来国舅给挽救了下,宁帝又派了谢云来查。
可谢云毕竟是国舅的人,跟他们一路同行回京,避嫌都不避嫌,可见他已经准备好了奏折如何上报朝廷。
不过有一句话叫做天威难测,自古以来一念则生,一念则死,宁帝一日没下决断,太子的心还是时时悬着,生怕他父皇责罚。
皇帝想要一个人身首异处,一句“莫须有”就足够了。
外面刺客冲杀的激烈,太子却忽然起身,出了马车,过了片刻,虽然刺客尽数伏诛,太子也挂了彩,受了伤。
“太子殿下——”
“殿下——”惊叫声。
“快传御医,太子撑住——”马车外一片兵荒马乱。
马车内,国舅百无聊赖的曲起手指翘着窗棂。
他慢慢勾起了嘴角,这一次出来,太子有所长进啊,一手苦肉计玩得炉火纯青了。
太子日夜辛劳去干苦差事,回来还被刺客刺杀受伤,只要不是太子有篡位之心,当爹的总不会这个时候清算太子。
也算是过关了吧。
他们并不知道宁帝眼下并没有心思去问罪太子,谢恒的毒虽然排出来不少,可人还是很虚弱,太子他们回京的前一天还依然昏迷没醒。
直至太子回京这日,似乎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谢恒终于睁开了眼。
可把宁帝给激动坏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不至于日日守在这里,心里也是不安到了极点。
谢恒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全然信任的人,甚至是比他的儿子还要让人放心,指哪打哪,从无二话,兵权给他,他放心啊。
文有魏温,武有谢恒,再有国舅和丞相,他身子上的担子才能稍微轻松一点,谢恒睁开了眼把宁帝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絮絮叨叨如同老妇一般念叨了半天,谢恒本来身体就虚弱,强撑着身体应付他。
俩人唠着唠着,谢恒起初是坐着,后来是倚着床,最后是躺着,再最后宁帝还絮絮叨叨,这头谢恒直接又昏睡了过去。
把宁帝吓了一跳,忙要上前,鬼判官上前切脉,示意他稍安勿躁:“无妨,你太能说,把他唠睡着了……”随着他话落,是谢恒响起地此起彼伏如雷的鼾声。
宁帝:“……”
宁帝心里松了一口气,自然是龙颜甚悦,看谁都顺眼,谢云的折子写的公正又细致,大致把庆州几个县几个区域,哪几个地区受灾最重,哪几个次之,这几个县令平日里如何行事,官声如何。在这次灾难下又做了什么,一板一眼,写得详之又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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