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月容也到燕京时,皇宫便开始筹备新皇的婚礼。
林家人也陆续到场,姜潮云见到了他的大舅子,因为他们官职的性质问题,林瑞是很少归家的,吃住几乎都在军营,先前大概也受过不少蹉跎,白发都多了一些,但他的精神很好,一见到姜潮云,就伸手抱住他,拍他的脊背,笑道:“潮云出息了,都能做皇后了。”
姜潮云脸一红,害臊得低下了头。
林瑞在他耳边道:“若是陛下欺负你,你大胆跟舅舅说,舅舅一定会为你做主。”
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林东岳听到,不悦地在他身后道:“净胡说,你能做什么主,你想反了天啊?”
林瑞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气势得做出来,虽然我们是臣子,但陛下要明媒正娶潮云儿,那咱们就是他的娘家,娘家不撑着,陛下不得看轻了他去。”
林东岳冷哼了一声,说:“陛下都做出娶男后这种荒唐事儿,还能如何看轻……”
出口便自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打住。
所幸姜潮云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其实到现在都有人对他们的婚事有不满,但寒江穆都处理得很好,并没有闹到他跟前来。
比起之前的昏君,寒江穆只是娶一个男皇后而已,比较起来,竟也算不上什么了。
再者,因为寒江穆长久的洗脑,民间对此反倒没什么恶言恶语了,反倒因为皇帝带头搞断袖的缘故,还带起了一阵南风热潮,没个几年,南风馆都开到了燕京。
林家安顿下来后,姜潮云便暂住到了林府,婚前前一天双方是不能见面的,但寒江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完全遵守,因此当夜还是摸着黑到了姜潮云房间里。
姜潮云一边给他开窗户,一边小声说:“你真是的,一天都忍不了吗?”
寒江穆翻进窗,一把抱住他,这才呼出一口气,眉眼都舒展开来,“……忍不了。”
姜潮云被他抱着,身心都满满当当的,他蹭了蹭寒江穆宽阔坚硬的胸膛,嗓子都像是含了糖似的甜丝丝的,“你身上还有些水香味儿,你是沐浴了过来的吗?”
寒江穆低声应了一声,低头去吻姜潮云。
姜潮云被吻得高高地仰起了脖子,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很快就被吻得浑身发软抓紧了寒江穆的衣服。
寒江穆将他带到床上,正想脱他衣服,就听见碧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夫人喊奴婢过来守夜。”
寒江穆啾了几下姜潮云红润的嘴唇,低笑道:“夫人准备得真周全。”
姜潮云脸红透了,林月容恐怕也猜到了寒江穆会过来,所以才派碧心过来盯着他们。
但是碧心是他的人啊,他不想她过来守夜,那她就不会进来了。
想到这里,姜潮云清了清嗓子,对碧心说:“不用了,我都要睡了,你不要进来了。”
碧心迟疑了一下,才说:“是,少爷。”
寒江穆又低笑了几声,重新吻住了姜潮云。
一吻结束,寒江穆轻轻咬了咬姜潮云白皙柔软的耳廓,略有些沙哑地开口道:“少爷,明日便是洞房花烛夜,少爷不能再那么娇气了。”
姜潮云听了,明白他言下之意,不由得抿起了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囔着说:“我知道了。”
又格外好奇地问:“你之前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寒江穆抱着他,大概是因为接过吻的缘故,他神情里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撩人之感,对姜潮云的问题,他声音轻柔地说:“这种事情,要洞房花烛夜才能做。”
姜潮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略走神,又很快拉回了思绪,轻轻地皱起了眉,小声说:“你还是个老古板啊?”
寒江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低笑道:“洞房花烛夜见了血都是喜庆的,平常时候便没有这样的吉祥意味。”
姜潮云悚然,捶他,“你还想见血?你要怎么见血?你真想把我弄死在床上啊?”
寒江穆赶紧抓住他的拳头,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承诺道:“少爷放心,不会流血,我会很轻,让你舒服。”
姜潮云哼了一声,说:“你要是不疼我,让我流血了,我以后都不跟你好了。”
这样的威胁毫无震慑力,但寒江穆并不敢不当一回事,因为他有意为之的缘故,现在的姜潮云性格越发骄纵,说这种听起来并没有震慑力的话,虽不至于完全实行,但恐怕也会将他赶出寝宫,实实在在的冷他几天。
这是他宠出来的结果,但寒江穆甘之如殆。
他低垂着眉眼,吻了吻姜潮云的手指,低叹了一声,带着一股浓烈满足的意味,轻声道:“我疼你,少爷,我这一辈子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