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政观察着裴獗的脸色,斟酌片刻,捋着那一把美须,叹口气道:
亏得裴獗不知实情,不然可能早就要了她的小命。
敖七:“我骗了你,没有说实话。”
她浅浅抿唇,“敖侍卫问我这个做什么?以我的身份,何来选择的机会?”
好片刻,敖政都憋不住想滑跪替儿子认错了,却见他面不改色地抬眼。
“台主何时回京复命?”
“妄之,打扰了。”
冯蕴问:“敖侍卫怎么了?”
冯蕴走下台基,正要去看阿楼的伤,不料被敖七拦住。
就像对待鳌崽一样,甚至想撸一下他的脑袋。
冯蕴唔声,没有拒绝。
她侧目,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件旧事。
冯蕴眉梢一挑,“敖侍卫需要我想什么?”
敖七看她要走,有点急,“你不生气吗?”
其实他刚才就发现了。
上辈子是去过的。
冯蕴不满地看他,“这叫什么话?”
“台主不用行此大礼,堂屋说话。”
敖政和裴獗将那两个边走边谈的身影,悉数收入眼中,但谁也没有说话。
这孩子有大志向,前途不可限量,怎可闹出抢舅舅姬妾的笑话?
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冯蕴满是戒备。
裴獗面无表情,眼风扫过冯蕴和敖七远去的背影,眉心皱了一下。
敖七一时让她噎住,说不来话了。
敖政见他心下明朗,老怀欣慰,“妄之明白就好。但这把刀子是你亲自递到李宗训手上的,能怪人家往死里捅吗?”
敖政心里话,你不就想让我夸一下吗?我都厚着脸皮夸了,你又来装着不知。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言?
纷乱的回忆在脑海里与现实碰撞,冯蕴没注意敖七,以至于错过了敖七眼里写满的期待。
敖七双眼亮开,笑得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来,“那就好……”
敖政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想再教训几句,并不想走。
那时候的她,也属实任性。
冯蕴哦一声,“那我去看阿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