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伸今儿一日都在知州府。
知州大人忙地追查昨儿夜里的刺客,范伸则开始审查江南的税收账目。
一日过去。
知州大人没查到刺客的任何踪迹,范伸的账目自然也没审出结果来。
天色一黑,堂内添了几盏大灯,照得那大堂亮如白昼,知州大人立在一旁,一双腿开始发抖了,才赶紧同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去请人。
还是昨夜那几人。
文王歇了一日,酒早已醒了,“大人忙了一日,天都黑了,不妨先去喝杯酒,暖暖身子,明儿再来”
范伸总算给了文王面子。
起身将手里的账本一撂,看了一眼知州道,“明日再继续。”
知州长舒了一口气。
一众人又到了红椿楼,继续饮酒作乐
范伸在外候了一阵,打算找妈妈先将昨儿的账目结了,才得知实情。
大人身边能有什么丫鬟。
怕是春杏。
想到今儿春杏同自己说的那番话,严二再回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那雅间,灯火酒绿间,一片淫||靡
严二眼皮一跳,也不知为何,跟着主子逛了这么多回的花楼,今儿还是头一回有了心虚的感觉。
犹豫了一阵,严二终究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满街的灯火,压了银月的光亮。
范伸的马车,回来的比昨日要早,福缘客栈门前的那几盏灯火还未灭,到了客栈内,更是一片灯火通明。
客栈的老板娘将手里的几样菜色往几个桌前一放,笑着道,“是你们有福气,摊上了这么一位大方的夫人,今儿从早吃到晚,江南什么好吃的,都让你们过了嘴”
老板板话音一落,在场被世子夫人招待了一日的侯府下人,个个都赞同。
“可不是,当初还是咱们世子爷亲自去挑了回来”
“一听你这话,就知道胸无点墨,什么叫挑?世子爷那叫夺”
“你见到有几个像夫人这般品貌赚得,贤惠大方的人?别说是这江南,即便是放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世子爷估计也是怕姜家不同意,才用了那招”
夜里一吹,说话声尽数进了两人的耳朵。
严二看了一眼范伸手里那牛皮纸袋,默不作声,倒觉得里头那些人说的一点都不为过
早上他从夫人手上拿那五十两银子时,并没有在意。
直到适才主子唤来了红椿楼的妈妈,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甩了十两银子过去,平静地拿回了夫人给的那张银票后。
严二一眼瞟过去,这才发现了问题。
银票上的印章,并非侯府惯用的钱庄。
不是侯府库房的银票,还能是哪儿的
夫人今日那账,是用自个儿的嫁妆替主子付了花楼的钱。
严二也未曾见过如此贤惠的夫人。
别说主子,此时他都觉得无比内疚,良心不安
到了阁楼前,管事的便又上前来禀报道,“今儿早上夫人下过一回楼,点了些酒菜招待了大伙儿,午后便一直呆在屋里,没出过门。”
范伸应了一声,“嗯。”抬步上了阁楼,比起往日,脚步放轻了许多。
姜姝今日也回来的早。
来了小日子,身子本就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