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死了……你还这般待我。良心何在？”
“世子，你当真不找大夫？”
“冯十二，解开我。”
淳于焰没有说话。
淳于焰捂着起伏的胸膛，摇了摇头。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看上去很清醒。
“你是。你就是莲姬。”淳于焰胸膛急促起伏着，那双雾气缭绕的狐狸眼里，带着坚定的光芒，语气听上去又恶狠狠的。
“不要走！你不能不管我……”
“你……怎可对我始乱终弃？”
桌案上有一个镂空的博山熏香炉，散发着淡淡幽香。
苦苦忍耐，又压抑不住。
嗤一声，笑了。
淳于焰身子倒下去，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勾住她往下一扯。
“淳于焰。”想到他中毒，冯蕴压下一点火气，“你听清楚，我是冯蕴，你松开手，我让人来侍候你，帮你找个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
男子低哑的嗓音缓慢无力，好似带着一层水汽，潮湿而软糯。冯蕴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拉开他，却察觉他指尖冰冷，心里不由惊了一下。
坏了，他要给她喂毒……
淳于焰半阖着眼睛，盯住她的身形姿态和露在外面的奶白肌肤，眼睛刺刺的，突然道：“那日你来，我便是用的这个香，从此再没有换过……”
冯蕴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人。
突然托住她的下巴，失神般盯住她的唇。
“淳于焰！”冯蕴惊觉不妙，撑着身子要起来这才发现挣扎不了，当即恼火的质问：“你不会这般小肚鸡肠吧？事情过去这么久，还想报复我？”
声音未落，她便不客气地抬高膝盖，猛地顶向淳于焰的胯下要害。
冯蕴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装疯卖傻？我知世子恨我，但大可不必使用如此毒辣的方式。蝼蚁尚且偷生，我劝世子别执着我们那点小仇恨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活命吧……”
冯蕴很生气，“我不是莲姬，疯子，你看清楚。”
她更多的是惩罚和泄愤，不是为了让他痛。
“世子何苦与那冯十二娘周旋？世子不喜欢，杀了便是……”
向忠应诺，眉头又几不可察地皱一下。
一个内侍模样的男子，从帐外走进来，“世子。”
那眼神看得冯蕴毛骨悚然。
淳于焰安静地看着她。
冯蕴体会到了放弃约束以恶制恶的快乐，但也不影响她欣赏美色。
而且，还会肠穿肚烂……
冯蕴没有说什么，往香炉里添了一点香料，就当照顾死人的情绪。
面具摘下来了，那张倾世无双的俊脸就在脸前。
冯蕴扬起手，往他脸上扇去，“啪啪”两个大巴掌，打得他面具歪斜。
他是疯子，可碰上比他更疯的女人，眼里的兴奋跳跃远远多于害怕。
冯蕴肉都麻了。
主子都中毒了，他们还这样淡定地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