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金鳞池西岸,相对东岸的天香楼便是商行所在。
赵煦抵达,望着两层小楼上的匾额时,一道声音响起。
闻声望去,却是董安。
“原来是大郎啊。”董安在家是老大。
大颂一般客套的称谓为郎,且按家中次序。
所以他称呼董安为大郎。
“几日不见殿下,董某甚是想念。”董安迎了上来,躬身请赵煦进去。
这些天,他见赵煦的机会都被自己父亲抢去了。
心中虽不忿,但胳膊拧不过大腿。
于是见到赵煦,他分外殷勤。
毕竟他可不想疏忽了燕王的关系。
请赵煦在主位坐下,董安令人奉上茶水。
这时得知燕王来了,一应豪族子弟出来问候。
杨贺从楼上下来,嘻着脸凑过来。
现在家中的田都交给王府了。
他们再也不需去田庄上巡查。
家里又嫌他们游手好闲的碍眼,于是都打发到商行里来了。
“殿下,不知您今日过来有何恩命?”董安见杨贺过来,立刻抢问。,!
需要大量的钢铁。
若是以前的兵仗司,给他一年的时间都不敢保证能炼出这么多钢铁。
但现在他有这个自信,只要材料足够,完全能在两个月中炼出足量的钢铁。
见高炉的基础都打好了,赵煦同王应到了六仗河边。
他说道:“水碓(dui)你知道吗?”
王应闻言笑道:“殿下,这个下官自然清楚,乃是民间用于捶打谷物的东西,沿河而建,用水流带动转轮,转轮带动锤柄上下敲击。”
赵煦点了点头,又问:“铁匠捶打与此异曲同工,是不是?”
王应眉头拧了起来,突然恍然大悟,“殿下,你的意思是用水碓锻钢铁器具?”
“嗯,还算你聪明。”赵煦笑了起来。
和王应这种懂技术的就是好沟通。
“无论是板甲的甲片还是鳞甲的甲片,都需要锤炼,而这耗去了大量时间,而一种叫水力锻锤的东西则可以借水力日夜不停,大大加快制造铁具的速度,这水力锻锤便可由水碓改造而成。”赵煦缓缓道。
“水力锻锤?”王应心中惊骇。
在水碓的直杆上有竖起的甲片,每个甲片对应一个锤柄。
直杆转动,甲片拨动锤柄,锤头便可落下一次。
这样一来,只要将水碓做大,便可以有十几个锻锤日夜敲打铁具,为铁具塑形。
“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想到呢?”王应拍着自己的脑袋。
最终他放弃了与自己较劲,目光放在燕王身上,崇拜的无以复加。
赵煦注意到王应的表情。
其实古代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
只是有时候会用错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