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e好奇道:“什么梦?可以分享给我听吗。”
江别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
英国的冬天,下了一场雪。
黄昏渐渐降临,夕阳为窗户渡了一层暖光。
他的声音很轻快:“我梦见我跟他的头发都白了,他在梦里问我,还想和他一起走吗。”
sare停止了动作。
江别轻声道:“我说想。我告诉他我很想。”
“这么多年,一直都想。”
病房里忽然安静了。
过了会儿,江别转过头,笑嘻嘻道:“sare,我不喜欢吃洋葱,你知道的,晚上不要加洋葱好吗。”
sare把眼泪咽回肚子里,点点头:“好的。”
二零二五年的除夕夜到了。
英国的过年氛围不是很浓,江别看完了最后一场日出,算好了时间,差不多到了国内的零点时,给盛明稚发了一条拜年的消息:
“阿树。最近过得还好吗?祝你新年快乐。”
他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错字和标点符号之后,点击发送。
看着短信提示他发送成功,江别将手机放在双腿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不知怎么,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问小姨的一个问题。
母亲葬礼的那一天,他在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大量的日落照片。
他知道太阳每天会升起,太阳每天也会落下。
但他知道太平山顶的日落和云京的日落是不同的,因为某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不同。
他问小姨,母亲每天是在看日落,还是在看父亲。
现在,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他和母亲一样,这短暂的一辈子,没有学会怎么爱自己。
sare满头大汗的抱着纸袋子推开门,抱怨道:“jenn,可以帮我搭把手吗?天哪,我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发誓下次绝不会买这么多……”
没等到回答,sare的心脏跳停了一拍,视线下意识的落在窗前。
江别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睫毛纤细漂亮,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如少年模样。
食物和水果毫无预兆的滚落在地上。
sare心脏骤停,嘴唇发抖,然后浑身都开始颤抖:“jenn……no……”
伦敦的最后一场大雪停了。
江别的手机嗡嗡震动一声,微信里唯一一个特别备注回复了消息。
姗姗来迟。
盛明稚:【新年快乐o!】-
虽然云京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跨年时聚在一起的倒计时依然热闹非凡。
盛明稚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拉着陆嘉延去人山人海的市中心跨年。
盛旭翻了个白眼,继续骚扰微信里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