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泓并无意见,于是点了点头,一挥手让乌蒙去传达他们的意思。
不多时,马蹄声再次响起。
明珩掀开帘子,肃王的马车正好驶过,对方也正撩着帘子往外看,似乎有话要说。见明珩探着脑袋就让马车停了下来,隔着车子与他说了几句话。
“我先进宫见皇上,有事就让人来王府找我。对了,你们进京后要住哪儿?卫国公府暂时先不要去,明哲若是真的知道了拓跋泓的身世,一定会派人在侯府附近监视。要不我让人给你们准备间宅子。”
“不劳烦皇叔了,”拓跋泓从明珩的肩头露出了脑袋,对着肃王微微一笑道,“侄儿在京中有一处宅子,就在城西,名叫景和园,我们住那里便可。皇叔若是有事也可叫人去那里找我们。”
肃王先是点点头将宅子的名字记了下来,随即又皱起了眉,不赞同地盯着拓跋泓看了起来,教育了一句:“你这孩子胆子未免太大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也敢这么嚣张。”
拓跋泓提起嘴角,笑得一脸纯良,眼睛里却又透露着一丝的狡黠意味,解释道:“皇叔不用担心,从选宅子到买入手我都没出面,况且每次来也都是易容改名,没人发现得了。”
明珩也忙在一旁点头作证——没错没错,想当初自己就是被这家伙的易容术骗得团团转,让他看尽了笑话!
肃王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叮嘱了一句小心为上就离开了。
等肃王的人马离开后,乌蒙也重新驾起了马车,以极慢的速度慢悠悠朝城门口驶去。
待明珩一行人进城,城门口早没了肃王的身影。
明珩易了容,也不担心被人认出,因此掀开帘子欣赏起了久违的京都。
大概是两位皇子接连出事,京都不似以往热闹。太子刚逝世,皇上已经下令举国同丧,所以他们也不好露出喜色,就连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
明珩他们从北方一路赶过来,越靠近京都的城池城中的哀沉之意就越浓重。他们此前一直在赶路,也无暇能在城中逗留,明珩直到进入京都,望着满目的缟素,情难自控地对英年早逝的太子心生遗憾。
虽说太子素来对他这兄弟感情一般,但这个太子他还是做得可圈可点的。不管怎么说,他的离去单单是对于安陵也是一大损失,再加上二皇子如今也危在旦夕……
两位爱子接连出事,父皇估计这时候正悲痛着。
拓跋泓不知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分析:“太子如今已经暴毙,二皇子估计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如此一来,安陵皇室只剩下四位皇子。三皇子体弱,能不能活到乾元帝驾崩都是个问题,太子之位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给他的,那剩下的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了。说来,你父皇也是挺惨的,死的偏偏是两个最能干的儿子。要我说,四皇子五皇子才能倒也能看得过去,但当皇帝,够呛。”
明珩无言叹了口气。拓跋泓这番话虽说得直白,但也不无道理。实际上,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明珩后面的话他就不怎么赞同了。
拓跋泓评价完明珩剩下的几个兄长后,突然转身捏起明珩的下巴轻轻晃了晃,似打趣又似认真地说:“要我说,这皇位若是给你那三个兄长还不如给你,我看你比他们合适多了。”
明珩刚吸了口气,听到拓跋泓的话直接岔气了,扭过头又是捶胸又是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别瞎说,我可坐不了那个位子。”
“谁说的。”拓跋泓不赞同道,“你要是做了皇帝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明珩失笑:“做皇帝又不是爱民如子就可以的。再说了,我都已经被派出去和亲了,说难听点,我现在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你觉得父皇还会把太子之位给我吗?就算他有这个意思,文武大臣们能同意吗?”
拓跋泓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眯起眼睛,霸气地一塌糊涂:“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想,我就帮你夺下太子之位。不想,我就带你回去,继续做安安稳稳的掖揉王后。”
作者有话要说: 拓跋泓:你是想坐王位,还是想坐后位?
明珩:(小声)我哪个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