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只剩下向晚一个人。
“向小姐还是老地方吗?”
“对。”向晚轻声,“麻烦了。”
陈景尧偏头朝她看一眼。
她头发散下,身上的旗袍已经脱了,换回自己的白色针织短上衣和阔腿牛仔裤。现在安安静静的,少了那点风情,又恢复端庄清冷模样,规矩坐着。
“经常出来兼职吗?”陈景尧问。
向晚没有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台里的实习工资少,偶尔出来接点活动。”
想了想,她道谢:“还是要感谢陈先生,今天又替我省了车费。”
陈景尧笑笑,没回答。
他反过来问他,语气波澜不惊,更像是随口一问,“最近没在四合院见着你。”
向晚意识到,他是在说没看见林峻豪带她去玩。
“工作忙,没那么多时间。”
“这样。”
余下又是一路无言。
车子开的平稳,深秋的暖阳透过车窗洒在后座,向晚靠着椅背,被晒的眼皮愈发沉重。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在她家小区门口。
懵懂睁眼时,陌生的环境令她忍不住瑟缩下,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彻底转醒,清醒过后又是一阵懊悔。
她真敢。
竟然就这样睡过去。
陈景尧此时戴着眼镜,电脑支在腿上,在打电话。感受到向晚的视线,他翻阅邮件的指尖微顿,看过来。
那双淡漠的眸子隐在镜片后,反射着路灯昏黄的暖光。
他朝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便挂断。
“醒了。”
向晚脚尖微微挪了下,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她快速抹了下,“你怎么不叫醒我。”
天都黑了。
她竟然在他车上睡了一下午。
陈景尧合上电脑,摘掉眼镜。他声音慵懒,有些哑,“叫了,你没醒。”
向晚顿住。
男人捏了捏眉心,笑道:“开玩笑。”
向晚松口气,将包拿上,“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
她下车,关门时转身对陈景尧说,“谢谢。路上小心。”
随着车门关上,陈景尧看着车窗外渐远的背影。眼梢流转,就在刚才向晚坐的地方,缓缓拾起一支黑色长条形的录音笔。
新一周而至。
早九点,周例会结束。向晚跟莫立群一道出外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