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对廉湛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他想重新掌权,就必须洗去当年的冤屈。
“我廉湛对天起誓,从未背叛过武朝,从未有过通敌之嫌。皆因朝廷里面,一群有心人的恶意挑拨!”
李云兴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柳仲卿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重新回归政事。
廉湛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驳:“廉大将军好生可笑啊,你现在已经被削了兵权,竟然还敢口口声声喊着‘武朝’二字?”
说话的人正是郎中令赵高。
方才太子开口便要廉湛带他的禁卫下荆州。
这一来二去,自己的兵权可能就会被廉湛瓜分去一半。赵高又岂肯坐视这种情况发生?
廉湛冷冷的看向那个人,目光如刀般锋锐。
赵高也毫不畏惧的与廉湛直视,眼中充满嘲讽和讥笑,似乎完全没把廉湛放在眼里。
“老夫六岁习武,十二岁应征入伍,二十五岁上战场斩杀胡虏数百人。老夫戎马多年,为武朝建功无数,更是被皇上亲封护国大将军!”廉湛掷地有声。
“奸人伪造我与匈奴通敌的书信呈于皇上,欲诬陷忠臣!如果那时,我再被流言所惑,带兵离开边疆,只怕我手下三千儿郎将士,都要寒了心,以为我真的是通敌卖国的罪人!”
“我廉湛虽然失势了,但也不是任由你欺凌的泥胎木偶。”
廉湛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在座的武官们都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替廉湛鸣冤。
这也是廉湛这么多年积累下的威望,并非单凭一张嘴,便可随意抹除掉的。
柳仲卿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廉湛的这番陈词,确实很有道理,也很符合当前形势。
若非有心人故意栽赃嫁祸,堂堂护国大将军怎么会有通敌的嫌疑。
李云兴微眯双眸,心底暗叹廉湛的能耐。
此等胸襟气魄,不愧是武朝的战神。
“这些陈年旧事,说到底当年不过是一封匈奴书信,又能如何作数?”
赵高心中很是不忿,“太子殿下未免太过偏心了些吧,这叛国通敌是何等大罪,竟然被太子如此轻易就抹去了。”
李云兴的眉毛动了动,眼睛扫向赵高,露出警告的眼神。
“赵高,你曾经也是廉湛手下的一名将领。现在你反对廉将军再入朝堂,是要做忘恩负义之辈吗?”
廉湛是什么性子,众人皆知。
朝中文臣多是柳仲卿一派,但不可否认他们心中对廉将军也多是钦佩的。
当年之事一直是个悬案,究竟过程如何,无人知晓。
武皇对廉湛的态度更是扑朔迷离,可见其中必有蹊跷。
赵高区区一个普通的什长,若不是由廉湛举荐入朝,怕是一辈子都会在前线打滚厮混,根本没有机会入京城做官。
而且廉湛素来赏罚分明,不像别的文官那样喜欢搞小团体,拉帮结派。
赵高这么迫不及待站出来,显然是想要巴结讨好柳仲卿,给自己谋求好处。
“并未。”赵高低头,无颜面对廉湛。
的确廉湛对他有知遇之恩。
李云兴负手道:“那你告诉本宫,廉湛将军曾经在南疆抵御匈奴,将匈奴逼退数千里这事,是不是真的?”
赵高抬起头,表情迟疑:“是真的。”
“廉将军当初手下有三十万兵权,却被武皇一声令下便弃武从文,这是不是真的?!”
李云兴每问一句,就每下一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