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性子闷,一棍子敲下去都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现在吃个饭也是,吃没吃相的,那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她张了张嘴正想骂过去,就见她家男人沈国志摇摇头示意,刘秀像是想起什么,最终没说话。
吃饱的人陆续离开,沈冬雅已经把收拾好的情绪埋进心底,一双杏眼看不出异样,鼻梁上的粉红也掩在夜色中。
她自觉收拾饭桌上的碗筷到厨房里放着,又拿了抹布回来擦桌子,接着回到厨房洗碗,无视客厅里家的欢乐。
只要她在家,洗碗就是她在负责。
原因很简单,爹娘上班回家还要做饭累了,姐姐也要上班,弟弟还小,就她现在也不用读书了成天待在家里能有多累,洗个碗轻轻松松的事。这是刘秀的原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是小事的,沈冬雅就是记得。
洗澡后回到小房间,沈珍雅坐在桌子那抹着雪花膏,那是她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沈冬雅打招呼:“姐。”
人走到床那边,就见白天收拾好的包裹旁多了两套衣服。
“嗯,那两套衣服给你的,反正我也快穿不下了,你带着吧。”沈珍雅头也没回,手轻拍着脸。
明明再正常不过的话,沈冬雅平时听着也习惯了,但这会就是觉得有点刺耳。她敛下眼神低声说:“好,谢谢姐。”
她坐在床上把那两套衣服塞进去,又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她把自己能带的都带上了。
晚上八点多睡觉,沈冬雅和姐姐挤在床上睡,鼻间是雪花膏香香的味道。沈珍雅已经睡着了,她侧身望着放在床头旁的包裹,就是没有睡意。
可能是因为明天要离开这个家去到未知的地方,也可能是夜色清冷催人泪,沈冬雅想起很多。
姐姐叫沈珍雅,她叫沈冬雅。可是从小到大,爹娘都叫姐姐珍珍,叫她冬雅。她读过书,知道珍珍是珍宝的意思。
每次过年姐姐和弟弟都有新衣服,就她年年穿着姐姐的旧衣服。因为家里没有姐姐弟弟的衣服,就她能穿姐姐穿不下的衣服。
虽然沈冬雅知道很多同学也是穿哥哥姐姐的衣服,但心底就是会有点不平衡和委屈,全都在今晚冒了出来。
吃饭时娘总是记得姐姐和弟弟喜欢吃什么,从来不会做他们两个不喜欢吃的菜,但是很少会问起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这次下乡也是,每家都必须派一人下乡。
娘说:“冬雅,你姐找到这份食品厂临时工不容易-->>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