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却是个清脆入耳的音调。 那边说:“你好,李姑娘。好久不见,有没有兴趣打拳?” “好。是有件事情请你帮忙,能不能麻烦这几天来我这边住几天,我最近可能有危险。” “义不容辞,被剃光头烦得想死,刚好想找个地方躲。行,你给我发个地址,我现在就过去。”不问缘由,该出手时就出手。 李橖弯了嘴角,“不用那么急,周一开始吧。谢谢你。上次你说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 “嗯嗯,不用谢了。那烦人精又来了,先这样子了,周一我再去你公司。” 李橖挂了电话。 镜子上面的那串樊文已经模糊,字体下面拉出长长一条水珠。 “帝辉,前世的仇,我李橖来讨了。” 午后暖暖的阳光高挂空中,抛洒着万丈光芒。几个人在外面晒阳光浴,边上有果汁甜品。 林建德让肖老来传话,叫李橖去了二楼。 林子夏意味深长看了肖老一眼睛,遂想要跟上去。 “小小姐,家主吩咐过只要李橖一个人去。” 李橖并无不满,跟人去书房。 楼道里,有阳光晒进来,给腐旧的地板带上点点朝气。 她走了进去,林建德手里拿着早上李橖送的书。见人来,缓缓放下了书,摆手道:“坐吧。” 林建德想了很久,倒不如趁着自己还有这份力,就成全了这两个孩子。 等他百年归老之后,省得别人对这两个孩子指指点点,今天来,就是希望和李橖好好谈谈。 “我听肖老说过,你买了当年时茹住的房子。”他板着脸,语气严肃。 “是。” 李橖不明白为什么林建德会说起这件事。 “你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可我那孙女也不错。你家的事情我也清楚,但是你能保证这辈子可以不会辜负我那孩子吗?” 李橖眼里闪烁着光。 她连忙点头,“可以,可以的,爷爷。”语出口,急忙改成,“林爷爷。” “我们林家就只有这个女娃子,儿时受了些罪,现在回来了,她选了你,我这个当爷爷没话说。” “可林家毕竟和其他家庭不一样,她的几个叔伯,那一关,你就不好过。”林建德知子莫若父,说实话要不是她这么多年是在国外做的,也不可能接受的这么快。 听到这话,李橖那头暂时默然,半晌才又响起声音,“林爷爷,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我都有会和子夏一起走。” “那就好。” 李橖虽然开放了同性恋婚姻法,电视上或一些电影,或多或少会出现这样子的情节,但对于一些大家族来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容忍的。 两个人又聊了许久。 两世为人,李橖见识颇丰,又因为记忆力超群,各种新闻趣事随手拈来。 “唉,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年拦住那两个孩子,不让他们出去出差,子夏这孩子现在不会没有父母。也许……”也许她会找个好男人,过一辈子,林建德还是想传统的那一块,可眼神瞥见李橖,随即叹了一口气。 他悠悠的说:“人老了,思想也不先进了。现在不都搞与时俱进的那块,这堂课就让我这个老人家去给那几个孩子讲吧。” “你们就好好过日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再来告诉我这个老人家一声,尽量早一点吧,趁我还在,身体也还算硬郎了。” “林爷爷,您还年轻。我想子夏爸妈也会在天堂上保佑子夏幸福。”李橖面色怪异的避开了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结婚? 这会不会有点快,或者说是幸福来得有点快,她一时之间被天上掉的大饼砸昏了头。 林建德哀怨地说:“我到现在还没有个重孙子,还是重孙女的。那几个男的不懂事情,不会体谅老人家的心情,你们可不能学她们这样子。” “嗯,那就一年之内吧。”他自问自答。 李橖睁大了脸,一年之内……就是要在两个月完成,结婚上床等一系列的人生大事呀,才能在十月后,生出宝宝来。 现在人对女性的要求真高,不仅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斗得过情敌,打得过仇人,可以说是需要像超人一样的精神,却没有超人的命。 能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比如眼前就有一道送命题,在你心爱人的爷爷提出了结婚时,你应该表现的镇静,还是应该表现出欣喜若狂。 镇静的话,显得有些过于不重视这件事情;欣喜若狂的话,会有损她在林爷爷面前的形象。 “林爷爷,这件事情全看子夏的意见。”她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林建德若有所思,面露疑惑,他说:“那行,以前我还想着家里面几个晚辈会谁先娶个女孩子回来,倒没想到是指下那丫头竟先带了个满意的姑娘。” 李橖语咽。 所以她这是要嫁入豪门的节奏了吗? “行吧,以后就叫我爷爷,不必再加个林字了。” 临出门的李橖愣住,“好,林爷爷。” “说了不要叫林爷爷,还叫!” “爷爷。”李橖连着叫了几声,推开门出去看到了一道身影。 林子夏站在边上。 “子夏,是在担心我吗?”她赶忙走到林子夏的身边。 “没有。” 女人最是嘴硬心软,前一刻还在说着没有,下一刻就关心刚刚在书房里的事。 李橖勾起了一抹浅笑,将人拉入了怀里,“林小姐,你家爷爷已经把你卖给我,并且签字画押了。” “真的?”林子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有些不知所措的喃喃。 “爷爷还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李橖顿了一下,又说:“还给了个要求。” “什么?” “他要我们一年之内生宝宝。” 林子夏羞红了脸,往日御姐模样增添了几分少女的羞涩,令人有种初恋的感觉。 李橖箍紧了眼前人,唇瓣渐渐附上。 “嗯哼……咳咳……”林建德不知何时开了门,站在她们的身后。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 林子夏讯速推开了李橖,头垂得低低的,不敢抬眼看林建德。 李橖像跟木头一样的矗立在那边。 “哎呦,我这眼疾又犯了。”林建德摸着眼睛,往旁边走去,“可得叫家庭医生来看看,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子夏:爷爷,您可以再假一点吗? 走远的林建德悠悠的说:“到底还是两个年轻人,干柴烈火,小年轻呀!” 话音不大不小,传到了两个人的耳里。 转身,林子夏回了房,就将李橖拒之于门外,任凭她在外面敲了多少下,也不开门。 “子夏,你开开门。”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调戏你。” “我错在没有找个好地方,再跟你谈宝宝的事情,不应该在爷爷门口。” …… “走。”透过门缝,还能听到林子夏的声音,想来是真的发怒了。 里面的人迟迟不开门,李橖就下了楼。 花影和苗甜离开了林家,她们两个人晚上订好了一家顶级自助餐,打算等会去开吃。 再说了,帝辉已经走了,苗甜自觉留在这边就没啥用处,倒不如带着小吃货去吃吃喝喝。 林建德摆好了棋盘,“孙女媳?孙媳妇?算了算了,李橖过来陪我下盘棋。” 一人执红棋,一人执黑棋。 两个人不缓不慢的开局,林建德方才提到,“现在的小年轻都太开放了,你跟子夏可不能那样子。” 李橖出车,象棋上形成了开局之势。 双方的车马炮都已经出动,互相牵制了半个局面。 “知道了,爷爷。” 林建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接受了这个不知道是孙女婿还是孙媳妇对他的称呼,等过阵子和那几个棋篓子见面的时候,一定能棋压四方。 “那小淮跟小瑜的事情,跟子夏说了没有?” “谁?”李橖眨了眨眼睛。 林建德一拍桌子,瞪着李橖,“还能是谁,当然是宝宝的名字了!” “瑜字为美玉之意,林瑜,好听又不绕口。林淮,淮有水意,男子汉的胸襟应当如海之广阔,我林家的男儿顶天立地。” 李橖惊呆了,喉咙有些发干。 所以说没大多会的功夫时间,她就有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前提是她跟孩子妈到现在连床还没有…… 不,这不是问题。 现在的科技应该没有那么发达,用两个女人的染色体是生不出男娃。 不不不,这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林爷爷不会真让他们两个在两个月之内结婚,一年之后就来个小宝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