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林子夏的心像一根琴弦,冥冥之中被拨动了几下,颤抖的不停。 在一片无望的土壤里,开出了一朵名为“暗恋”的花,结局是那个一见钟情的人早就心有所属,她叨扰的是那个叫阿秋的人。 只需轻轻低下头,就能摘下那朵花。 林子夏颤抖着手,捏住了毛巾。她有她的骄傲,在不可预知的未来,希望能用一颗真心换取一双人,在这个情愫暗生的时间,又美好又寂寞。 需要舍弃多少,方能将那贪念放下。 腰间背紧紧的紧箍,一阵痒意,从小腹处升起,有力的双手不断的在她腰间抚摸,猛一低头,对上那双血红的眼睛。 再如何不通晓人事,也知这是名为欲望。 心下肃地一片冰凉,她宁愿自己喜欢的人心有所属,也不愿意她喜欢上的人竟然是渣,借着醉酒对其她女生行不轨之事。 药性上头,李橖身体的每一处像被火灼烧,那么强烈,那么汹涌,她想要阿秋,但理智却在告诉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 “阿秋,我热。”她的手在移动之间,伸入了林子夏的上衣,附上了平坦的小腹,一寸一缕的燃烧着林子夏向来体凉的身躯。 一只冰冷的手阻止她向前。 头顶上传来冷冷的御姐音,不带一丝感情,“没想到,李总是这样的人。”语气疏离,冰凉的体温突然的转身,离开了她的范围圈内。 一如当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奶奶的事情,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我已经认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语气。 林子夏叹了口气,悠悠的眼神向她飘去。 “我不是时知秋,是林子夏。”是子曰:“夏虫不可语冰”的子夏,不是一叶知秋的时知秋。 李橖迷茫的望向她,眼里有不知所措,还有渐渐被压下去的燥意,“林子夏是谁?哦!我想起来了。” 听她这话,林子夏倒是有些诧异。 只是接下来的话,令她想不顾忌形象揍死对方。 “就是那个收买我秘书,想让我去看她的坏女人,还大半夜想来勾引我!哼!” “勾引!”林子夏还真不知道那天就看了一眼,怎么成了勾引了,李总裁,李大佬你还真的是够自恋的呀。 想起前天在厕所看到的那五名女生,她勾起了半边嘴角,“哦,我就是那个收买你秘书,企图大半夜勾引你的坏女人。” “阿秋,瞎说什么。”李橖又贴上林子夏,柔弱无骨般,紧紧的拥住对方。 轻轻的撩拨,一点点的掠夺。 如燎原之势,吻上那光洁的脖颈,缓缓的允吸,肌肤细致如瓷瓶,不一会儿留下了一个小草莓。 林子夏微仰着头,发出了一声嘤咛,脸色微红,眼神晦暗,手下意识的攀上了李橖的肩头。 如昨夜那场梦境,对方像只小狼狗,不知疲倦。 攻城略地,在腰上,脖颈,锁骨……一一留下了她的痕迹,指尖轻盈的调动在每一个角落。 许是年岁渐长,李父北方体征逐渐显露出来,李橖身材高挑,紧紧的将人拥在怀里,半分不退让。 一双手四处游离,手过之处皆留下了星星点火,她的神智被药性控制,只想将这股悲屈发泄出来。 想要水到渠成,想要耳鬓厮磨,想要对方在她的指尖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一遍遍哭泣,一遍遍呐喊,让她以后再也不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六年的日日夜夜,思念早已熬成了醇厚的烈酒,饮上一杯,忘乎所以,克制心头那股涌上来的欲望。 舍不得折磨她,又舍不得看她难受。 林子夏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分神去摸她的额头,像是滚烫的溶桨,眼里的柔情让李橖微微晃了神。 动作迟缓下来,静静的盯着对方。 重生之前的朝夕与共,再到之后的相遇相知,她想起了时知秋顶着炎炎的阳光,在校园门口守候着她的归来,白皙的脸蛋度上了一层粉红,像是打着腮红似的。 一个热烈的吻堵上了她的唇瓣,那些恍神的记忆比不得眼前人的真实,这一刻,李橖甚至认为这又是她酒后的一场梦。 这梦醒了,一切又是空的。 独留她一人在这里生活,没有了那人的笑魇如花,亦没有了那人洗手做羹。 青涩的,小心翼翼,带着点试探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李橖迫不及待的向前,有些发晕,唇齿交融之间,有太多不能言说的情绪。 肃然手下一紧,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子夏,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调皮,那双大眼睛顽皮的眨了眨。 她望向双手,被毛巾紧紧的捆在一起。 绑得可结实了。 —— 万物苏醒,阳光顺着飘窗落在洁白柔软的被子上,柔软缠绵,时而蝉鸣鸟叫,吵闹个不停。 被子经微的抖动,柔顺的波浪卷发顺着身体的摇曳,披散在了肩头,一缕晨曦的绚烂温煦照亮了心头的那丝烦躁。 呼出一口浊气,林子夏随手拿起了放置在桌头的发绳,扎起了一个丸子头,几根零碎的发丝调皮的落在了两边。 视线猛的定格在某处。 瞥见垃圾桶里的紫色条形包装袋,脸刷地一下又通红。 屏气凝神,转移视线。 轻轻的拍打被子,使其变得蓬松,将被子沿着较窄的边对折一次,整理一下后,再对折一次,并将它铺平。 不过几秒,一个豆腐就成型了。 目光猝不及防,落在了紫色包装袋上。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周边,拿起上面的纸巾盒,捏几张纸,扔进垃圾桶里。 连续十几张才覆盖住,她镇定自若的提起垃圾袋,走出了卧室。 花影正吃着几片面包,对着电视哈哈大笑,见她拿着垃圾袋,不免好奇,“夏姐姐,晚一点会有阿姨来打扫房间。” “嗯,没事,顺手。”林子夏的呼吸落了一拍,勿勿出了别墅的大门。 花影歪着脑袋,看步履匆忙的夏姐姐,“顺手嘛,那也应该等吃完饭要去公司的时候带出去?” 每个别墅门前都有几门个专门的垃圾桶,绿色装厨余垃圾,蓝色装可回收垃圾,红色装有害垃圾,灰色装其他垃圾。 她的目光落在了蓝色跟灰色两个桶里,像是做坏事一样,匆匆把垃圾袋扔进了其他垃圾。 无法想象,她昨夜竟然用了那玩意。 李橖开着路虎,正好路过,余光瞄到了那个站在垃圾桶前的女人,想起了那个大晚上跑到她别墅前晃悠的那个背影。 一模一样,确认过背影,是想勾引她的人。 “呵,林子夏。”她脚下油门一踩,速度加快,甚至没有分一丝余光给后视镜,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正盯着经过路虎,若有所思。 一通电话打进来,李橖按下了蓝牙接听,“李总,已经为您改签10:20去往湘城市的飞机票,预计还有一个小时后启航,黎明救援队的负责人出口处等您。” “好,我知道了。”她摇了摇,有些发胀的脑袋,昨晚的事情记得不太清了,跟徐明喝完那一杯酒后,酒瘾上头,接二连三又不知道喝了多少,醒来就在床上。 想必是于池他们送她回来,这次倒是暖心了,会在床头放着杯醒酒茶。 昨夜应该没闹出什么笑话吧。 “唉,这该死的酒。”她苦笑着,轻拍了一下手方向盘,刚好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比较堵,幸好她走的是去机场的路,速度倒不慢。 黎明救援队的负责人陈晓,在中午吃完饭之后,早早的就在出机口等着,她们这个行业属于公益事业,要不是有个金主,早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队长,你看这横幅够大吗?够气派吗?”陈晓转头看见两个队员,手里各拿着一边红色的“布”,心下雀跃,再看上面的字,“热烈欢迎,李先生莅临我队参观指导。” 她一挥手,“不够,来听,我跟你们这样讲……”叽里呱啦一堆,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顺便还排练了一下。 陈晓盯着时间,差不多了,该下机的也下机,这李总咋还没出来? 不远处,出机口。 站着一名空气烫卷发女人,上身一件白衬衫,搭配着无袖西装,穿着一件小脚裤,小腿笔直而又修长,一眼看去,就是很贵的样子。 陈晓的基达迅速开启,是同道中人呢。 她随手抽了一只送给李橖的鲜花,大着胆子上前问了句,“姑娘,可否是在等人?” 故作优雅,故作文化。再看一眼自己的着装打扮,beautiful “鲜花送有缘人。”她被在身后的手优雅转了一个圈,那朵康乃熙风i骚出现在女子的面前。 女人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看向眼前那垃圾的横幅,眉头微皱,点开微信,找到周秘书的框架,放大负责人的图片。 陈晓还在疑惑,是不是今天穿的衣服不够帅,还是刚刚出场的方式太过平淡,怎么就引不起对方的注意。 “我是李橖。”一句清淡的话语,让她的心拔凉的,像喝了雪碧。 好不容易来一次金主,她就给搞砸了。 陈晓装作像是早知道似的,“知道知道,李小姐,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来,乐起。”后面那两个字抑扬顿挫,接到命令的队员顿时精神一阵。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李先生,莅临我队。” “掌声起。” 一阵优雅而不失凌乱的掌声,瞬间在整个机场响起,引得经过的人频频侧目。 “错了,是李小姐重新来。”陈晓忙纠正,李橖脸上的冷意更盛,像是冻结了一层霜,“停。” 刹时间,所有人都不敢动,乖得像个鹌鹑。 这群人是为梦想而生,他们的理念是就是救死扶伤,灵魂画手,有些怪癖是理所应当。李橖这样子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一身的冷意才稍微退去。 “去那个小孩家里。”黎明救援队是一个公益组织,大多数人参加的目的都是非营利,在两年前李橖注资到这个组织里,一半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时知秋。 另一半是因为,这个组织顶凭着善意救了许多人,即使是没有她,后面也会有人发现这个队伍,从而抛出橄榄枝。 但她一直没有正面跟这个组织交涉过,直到今天。 一辆半崭新的面包车,后面只有一个位置,平常椅子的四个角切掉了一半,短些许,被绳子绑在车上,一边还放了一排横板,上面有几瓶饮料。 陈晓坐在副驾驶座,朝后边瞄着李橖,够敞亮,够大,够气派,队里唯一的宝座。 “人设不能崩。”李橖在心里暗戳戳的想着,盘算着明日开放在宿舍楼下的车,老是老了点,总比这莫名的诡异来得好。 等去了那小孩子的家里,他的父母就是当年听到直升机响声的人之二,问了些细枝末节,又走访下一家。 陈晓认识的人多,一条街走下来,救援队的人被塞了满满的几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