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能感觉到周围黑雾呈包围状态围困上来,盛钰心里倒也没多大的害怕。他佯装出绝望的模样,说:“临死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邬桃桃烦不胜烦,冷声吼道:“我凭什么回答你,你就带着疑问下地狱吧!”
话音刚落,周遭黑雾无端涌动。
入耳皆是鸣爆声,遥远的吊桥对面,还有众多玩家们的尖叫声。再近些,是百米开外游泳馆的玩家,他们一直在附近徘徊,见几人落难只是满心绝望,有些人已经对自己的同伴动刀。
撒出的鲜血让底端神明与游泳馆外的神明更加兴奋。某一个瞬间,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天际。不用想,一定是神明破开了游泳馆的大门。
盛钰立即喊着:“和翁不顺有关的问题!”
“……”
邬桃桃控制黑雾的手一顿,“你问。”
盛钰心道这个邬桃桃,对翁不顺的崇拜快要赶上私生粉丝对他的执念了。一听与翁不顺有关,就迅速停下攻击,简直双标的一批。
脑子里掠过这些想法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很快盛钰就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有一点我还蛮好奇的。既然上任贪婪王欺骗了傲慢王,蛊惑他帮自己抢了翁不顺的东西。万年千年以后翁不顺又掠夺了愤怒王的身份卡牌,根据你的说法,他现在一直在找贪婪王,想要拿回这个东西。或者说是要把上一代的仇怨延续到这一代,蓄意打击报复,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这个身份对于你来说不就是烫手山芋么,别提和他共事了,他不杀了你都算是好的。”
听了这话,邬桃桃第一反应是笑。
“你懂什么。”
他视线迷离,显然脑子也有些不灵光:“翁不顺是何等的存在啊。他是神明反叛军第一人,也是多年来唯一敢叛离神明的一人。当年除了傲慢王,谁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他,现在傲慢王死了,就更没有人能找到他。所有人都只能追随他的步伐,走他走过的道路,嗅他存在过的空气。”
盛钰忍不住打断:“是上任傲慢王死了。”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在邬桃桃的视角里,这任傲慢王应该也‘死’了。不过没关系,显然邬桃桃根本没听人说话。
他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手指遥遥指向胖子那个方向说:“我掠夺他们的身份根本没有用,就算身为鬼王,也不会被他承认。只有你,只有夺取了你的身份,他才会主动来找我。”
盛钰说:“那我在他眼里还挺特殊。”
邬桃桃听不得这些话,尖叫嘶吼道:“是你的身份特殊,不是你特殊。把你的身份给我,在他眼里特殊的那个人,就会变成我!”
说着,他五指成爪,撕向盛钰右手手掌。
卡牌微微发热,盛钰急忙看向珍妮,叫道:“你还在等什么!”
珍妮同样喊回来:“哥,算我求你,你再考虑一下,回头是岸。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盛钰心中只感觉浓浓的厌烦。
他有时候真觉得血缘关系就像一个锁链,将一些天生不对付的人绑在一起。与其说是锁链,不如说更像是牢笼一般的存在,总会有付出的一方,亦或是不被接受的一方,逼得人将自己画地为牢,痛苦挣扎中无法往生。
到了这一步,珍妮还是对邬桃桃有所期盼。
说句不好听的,贱的厉害。
但看着也确实很可悲。
当然,盛钰本身,也从未将希望寄托在珍妮身上。他是走一步,会提前看到无数后路的人。
挥手间,卡牌发出炽热光亮。
远方成剑状的玫瑰武器消失,防护罩被重新弹动。在邬桃桃攻击他的那一瞬间,防护罩上凝结出无数冰渣子,顺着他手臂上自己割出来的伤口,以及无数表皮上的细微伤口渗入。
就像他本人一样,作茧自缚。
“……!”
邬桃桃后退了好几大步,神色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