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失误,左子橙的烟说不定会把所有人一起拉到更加危险的境地。
想到这里,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箭支。
就在手臂发力准备狠狠一掷之时,那些牛鬼蛇神忽然不见了,会议室也跟着不见。
又到了医院。
廖以玫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五官都在疯狂的向外涌出鲜血。她的黑眼珠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廖以玫,痛彻心扉的拿手握拳,无力的砸着廖以玫的身体:“你是我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
盛钰从来没有见过廖以玫露出这种表情。
以往她是有死志,看上去总是给人一心求死的感觉。但这种死志都被隐藏在皮囊深处,廖以玫是想死,但很少主动去实践。她都是在救人的前提下想要牺牲自己,简而言之,她想死的重要一点,而不是轻飘飘的消失在世间。
但现在明显不一样。
她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哭着伸手,去抹手术台女人脸上的血迹。
这基本上就是无用功,那些血迹只会越抹越多,到最后浸湿了廖以玫胸前一大片衣襟。
和上一次幻觉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廖以玫却没有再闯过去,心甘情愿的彻底沦陷。
见状,盛钰不再迟疑。
他用力投掷出手中的箭支,拜那些为拍戏专门学习射击的日子所赐,这一箭还算准。
箭头穿透女人的头颅,尖端从她的眼眶刺出,等这些虚幻的场景消失时,廖以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抱着膝盖痛哭失声。
左子橙发挥海王魅力,赶紧上前安慰。
围观人群见没有热闹看,很快就四散而去,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盛钰上前捡起箭支,见邬桃桃和左子橙跟海王之间比赛一样,逗女孩子开心的话层出不穷。他也就没有再上去,就近找个堆满死尸没有人愿意过来的地方,坐着休息。
廖以玫哭了一会,闷闷的声音传来:“他们是不是在讨论我。”
“什么他们?”
左子橙后知后觉的看玩家们一眼,那些人与他视线接触,都是有些不自然的避让过去。顿了顿,左子橙放缓声音:“没有的事。没有人在意刚刚的一切,都知道是幻觉而已。”
廖以玫深吸一口气:“你们先走,让我一个人待会。十分钟我就可以恢复。”
等两人面面相觑的离开,还真的就过了十分钟左右,廖以玫忽然看向盛钰。
“我有一个发现。”
盛钰刚刚从死者脚边扯了一块布料,正埋头擦黑箭头里的血污。
闻言他抬头,“你恢复过来了?”
“我有一个发现,想说给你听听。”
廖以玫没有正面回答,跟游魂一样踩着地上的尸体,磕磕绊绊走到盛钰身边坐下。她拍了拍裤子,面部表情已经重回之前的淡然,仿佛刚刚那些崩溃的嘶吼声不是她发出来的一样。
等坐直身体,廖以玫奇怪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还在纠结刚刚到幻觉?”
表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其实谁不知道,她才是在场最在意,也是最敏感的那一个。
盛钰摇头,叹声说:“就是感觉你和我弟弟有点像。平时看上去冷静自持,做事有条有理,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崩溃,我是说他,不是说你。每次他崩溃的时候,我都恨不得绕着他走,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得和疯子一样,会伤害别人,甚至还会伤害自己。有一次还暴躁的跑到大马路上,冲来往车辆大喊撞死他。”
上次盛钰深陷幻觉的时候,廖以玫也在场,她差不多能猜出两个人的关系。
“他跑到马路的时候,你上去拉了吗?”
盛钰回忆了一下,说:“我没反应过来。小妈上去拉他了,我看他被带回人行道,想着可能我在的时候他特别来劲,就转身走了。”
“那就不是‘忽然变成疯子’。很多东西都是积累到一个程度才会爆发,之前的冷静都是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