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笑道：“入眼，不是说了吗？干干净净就行。”
美术老师抿着嘴点头：“确实，干干净净最重要，至少还是又潜力的，人靠衣装马靠鞍。”
顾时笑着应声，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教案，思绪又飘飞。
相亲、谈恋爱，就像是一场面试。
在面试这次的结婚对象之前，顾时上个面试对象是一位三十多岁，离过婚的男人。
顾时是到了现场才知道对方离过婚的，两个人聊了两句，顾时就受不了对方的大男子主义、以及三十多岁，还是妈宝男。
说什么‘他觉得’、‘他。妈妈觉得’、‘老师的职业很好’、‘适合带孩子’等等的话。
回家之后，顾时和自己妈妈大吵一架，准备从家里搬出来，他们才消停一段时间。
当时正赶上又是下半年要评职，她想争取一下班主任的职位，也算这些年她少有能喘息的日子。
只是，最难捱的时间，还是过年。
顾时的奶奶，是村里的大辈儿。今年已经九十六岁，但身体还算是硬朗，除去看不清楚和听不清楚，其他都没什么问题，甚至声音还十分洪亮。
顾时和顾怡两人都是从小被奶奶看大，所以过年的时候，奶奶都要在顾家过。
这样的原因，也导致村里开始拜年之后，顾时就几乎没有可以安静的时候。
所以相亲计划，没办法又被搬上台面上。
介绍人是顾时的远房亲戚，自己叫人姑姑，住的很远，一年也见不上两次。但是家里条件还算不错，至少儿子女儿现在都在暮城工作，想接老两口过去享福，但夫妻两人却想在老家养老。
“小伙子人还不错，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好，听说学历也挺高的。”
顾时在大脑中大概对姑姑说的这位有个初步的判断。
大人们说的好看，一般都是方正脸；家里条件好，就是在城里父母给买了房子；学历高，也许是在暮城上的大学。
顾时笑着应声，对方一年来一次，她也不愿意给人脸色看。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去见上一面。”
顾妈妈看顾时笑容已经不太真切，急忙帮着应声，拽着这位姑姑去旁边聊天去了。
中午送走众人，难免又是一顿思想工作。
到底说了什么，顾时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是来来回回总是那些话，大概就是‘你不结婚，村里人怎么看我们’‘人家都说你有病’‘过年就三十了’之类的话。
可是……
顾时过年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六岁。
女人的年龄，仿佛只有二十五岁之前。
一旦过了二十五岁，她们好像就被打上烙印。
初次见面，两个人是约在青园街的一家奶茶店里。
这家店是顾时在沿溪喝多的奶茶里，算是还不错的加盟店。口味尚可，重点是不齁甜。但是店里的蛋糕就不同，奶油味很劣质，吃起来有些犯恶心，但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光顾。
相亲的前一天，沿溪城刚下雪。她收拾好换好衣服出门，已经临近约定的时间，出门的时候，她又磨磨蹭蹭很长时间，在自己妈妈谩骂声中，她才出的门。等她到奶茶店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快二十分钟。
两个人之前没联系过，全凭姑姑在中间做媒。
姑姑给了顾时的联系方式，但没给对方顾时的。
所以到楼下之后，顾时才慢慢悠悠掏出手机来给对方打电话。
“喂。”接起来电话，是那边的人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