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记忆一瞬间冲进脑海,他用力咽了下唾沫,轻吸了口气尽量维持冷静。
齐太太穿戴整齐,十分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像个旧时代的富贵太太。
许青霭一下子想起她冲进学校,冲着他甩了一耳光,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下贱的狠戾模样,呼吸陡然乱了一拍,脸颊也隐约作痛。
齐太太扫了一圈,微抬下巴带着些冷淡的倨傲,“我看到你们的新闻了,是想让我帮你们澄清?好啊,跪下来求我,我考虑一下。”
陆黎书轻笑,抬手示意。
秦缨立刻上前,将怀里的文件一一搁在她面前的桌上。
“齐太太,这是齐校长以基金方式存入的三百万,许青霭先生并不知晓也未曾动用。”
“这是许青霭先生从前年十二月份到现在为止一共29个月的转账记录,共计67万元,请稍后将它原账号返还。”
齐太太冷笑道:“这能证明什么?他没拿那笔钱就等于不是给他的?他父亲用了那笔钱就不算?也许是他给他爸的呢?”
许青霭下意识攥紧了手,但忍住了没有开口。
他要相信陆黎书,他会带他来这里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有了最好的处理方法。
秦缨微微弯腰,放下另一份文件,“这是齐校长曾提过想要赞助许青霭继续求学的证词,由他的好友冯泉安先生提供,并有一份计划书为证。”
许青霭安安静静听着,秦缨手上除了今天在酒店里拿到的,剩下这些详细到能将人一击即溃的资料绝不是一两天收集。
如陆黎书说,他在很久以前就调查。
并不是查他的过往,而是在找他被冤枉的证据。
许青霭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聂棋爆出这件事,陆黎书也许根本不会告诉他。
江城那件事明明是他迫使主办方出来公证,却由着他误会是梁长青的功劳也没解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陆黎书到底做了多少事,许青霭没办法想象,他说的掌控与保护,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这是齐校长汇款前后与律师的沟通记录,有文书与录音为证。”
一条条铁证放在桌上,齐太太从一开始的坦然到逐渐慌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要以为弄这些东西来吓唬我就有用!这些东西无非就能证明齐博红是自愿给他这笔钱的,谁包养人不是自愿的?你不是自愿的吗?”
齐太太看向陆黎书,冷笑道:“玩别人剩下的还当个宝一样,你不嫌脏么。”
陆黎书抬眼,齐太太被吓了一跳,下半句话硬生生消音,磕绊了半天才别过头说:“我说的是实话。”
秦缨公式化的继续往桌面摆文件夹:“这是齐博红私自挪用公款的证据。”
齐太太冷呵一声:“所以呢?他现在已经不能去坐牢了,你要找他可以去医院。”
这两年下来她对齐博红只有厌恶,一个会包养人的垃圾,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不,我要告诉您的是。”秦缨双手撑在桌上,冲她一笑:“同日,齐盛的账户里有了一笔与公款相同数目的入账,填上了亏空,而这件事我们也和他的合作伙伴确认过确有其事。”
齐太太脸色瞬间煞白,腾地一下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秦缨站起身,淡淡道:“意思就是,齐盛盗用齐博红的章私自挪用雁城美术学院公款,我……要送他去坐牢。”
“你撒谎!”齐太太抬手便要打秦缨,许青霭冲上前攥住她的手冷声警告:“你敢碰她!”
齐太太被他吓住,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疯了一般扑过去扯过文件狠狠撕烂,又抓过录音笔摔在地上。
仍嫌不够,她抬手指着秦缨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造谣!我要告你们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