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听了齐绣的话,两名宫女感激涕零,几乎要跪了下来:“谢艳妃娘娘救命之恩!”
齐绣道:“举手之劳罢了,本宫就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
一行人到了永寿宫,太后本来都要午睡了,又被宫女叫了起来。
被打的这两名宫女一个叫做雪儿,一个叫做珍儿,太后宫里的人,她自然认得。看到琳儿和珍儿一脸红肿,双眸含泪,太后的睡意轻了几分,她看着两人:“你俩出了什么事情?”
琳儿与珍儿跪在了地上:“奴婢无能,方才不小心撞到了贵妃娘娘,被贵妃娘娘身边太监打了一顿,太后的衣物也被弄脏了。”
太后眯了眯眼睛:“贵妃?”
齐绣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方才我也在旁边看着,姐姐的暴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我说这两名宫女是姑姑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可姐姐说,不管是谁的奴才,惹了她不痛快,她就要将人打一顿。”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俩不好好走路,怎么就冲撞了贵妃?”
珍儿含泪道:“奴婢想着要早早将太后的衣物送来,所以行路匆忙了些,经过拐角处也未听到贵妃娘娘的脚步声,就碰了贵妃娘娘一下。”
贵妃素来嚣张跋扈,她的性情太后最是清楚,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算奇怪。
不过这毕竟是两名宫女,宫女冲撞了贵人,被打一顿也是理所当然,贵妃是太后的侄女,纵然太后不喜贵妃蠢笨的性情,如今也不想因为这两名宫女大题小做。
她道:“哀家明白了,你们下去好好养伤,罚两个月的月银,下次走路注意一些,万一冲撞了皇帝,就不是被打这么简单了。”
齐绣道:“她俩伤得不轻,我那边也有一些药物,等下送来用,姑姑,这两名宫女也是为您办事,想着早早将衣物送到您的手中才不慎冲撞了姐姐,罚两个月的月银太重,也会寒了她们的心。”
太后转念又斟酌了一番。
齐绣又道:“姐姐也真是的。宫女都解释了是给您送衣物,她非但不放过,还让太监将宫女扇得更狠。最近我进了宫中,时常在您面前伺候,怕是姐姐嫉妒我和姑姑的关系,心里早就有了怨气。”
太后的眸色霎时冷了许多。
齐绣所言不差。到底是她的宫女,为她办事,哪怕真冲撞了贵妃,贵妃再大的脾气,也该给永寿宫几分面子。
但贵妃将她的宫女打得双颊血红,说不定正是因为贵妃对自己含着怨气。
倘若不惩戒贵妃一番,寒了手下人的心,来日这些人为自己办事可能也没有那么卖力。
太后冷声道:“把贵妃给哀家叫来。”
这边齐贵妃刚到了瑶华宫,还没有在榻上休息多久,太后那边就急匆匆来了人,说要她赶紧过去。
齐贵妃现在也冷静了许多,意识到自己打了太后的人。
但她好歹是个主子,宫女说这么难听的话,她也有理由打人,就算打死也不为过。
只是最近和太后关系不佳,没有之前那么亲密,齐贵妃就怕太后多想,认为自己打了这两名宫女,是在发泄自己对她的不满。
齐贵妃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和头发就去永寿宫,一路上,她的脑中想个不停。不管怎样,将这两名宫女的原话讲出来,太后也不会太为难她。太后平日也厌恶背地里说三道四的奴才。
谁知道,刚刚进了永寿宫,齐贵妃就看到了坐在一边喝茶的齐绣。
看到齐绣,齐贵妃的脑中轰鸣一声,顿时变得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齐绣笑意盈盈:“姐姐怎么出了一头大汗?天气都变冷了呢。”
齐贵妃跪了下来:“姑姑,你听我解释,这两名宫女……”
“是你指使人打的?”
齐贵妃咬了咬牙:“是……但是……”
“身为后妃,理应德才兼备,内外兼修,你贵为贵妃,却性情暴戾,目中无人,”齐太后脸色铁青,“当初哀家是怎么教你的?齐家是怎么栽培你的?”
齐贵妃满头汗水,她不清楚齐绣到底说了什么,面对太后冰冷的眼神,她道:“是这两名宫女目无尊长,肆意编排臣妾的坏话,姑姑,你听我解释……”
太后对齐贵妃失望至极,她道:“到了如今,你还在说谎,齐锦,这半年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瑶华宫,不要出宫门半步,哀家不想再看到你。”
齐绣可不想让齐贵妃老老实实的在瑶华宫待着,她从座位上起来,对齐太后跪了下来:“姑姑不要禁足姐姐,姐姐这次犯了错误,来日一定会改正,只求姑姑不要记恨。”
齐贵妃看向齐绣时,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谁要你假惺惺的求情?”
齐绣道:“姐姐,我知道你如今生气,可姑姑也在气头上,你不要再气到姑姑。”
齐太后看这情形,心中隐约觉出了些许端倪,但她并没有表露太多,冷声道:“贵妃克扣一年俸禄,禁足半个月,禁足的时间里,你好好反思。”
齐贵妃还想解释更多,看到齐太后阴沉的脸,她也解释不出了,只能含恨离去。
齐绣虽然没有在虞夏那边占到任何便宜,如今在贵妃这里出了口气,也觉得志得意满,离开了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