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梦见自己昏厥了过去。
残酷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她面色苍白,小脸看起来柔弱又可怜,腰肢那么细那么细。
小腹却鼓了起来,微微隆起一点形状。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公主……”
她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惩罚她呢?
一夜噩梦,次日虞夏醒来时,却回想不起昨晚的内容。她只觉得昨天晚上过得不好,异常不好,好像梦到了什么特别残酷特别残酷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小腹很痛,但是,醒来摸一摸小腹,小腹平平坦坦的,并没有被可怕撑出来,虞夏想着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吃太多了,把小肚子吃得饱饱的会做噩梦。
脑海中浮现刘肆的面孔,虞夏心中情愫莫名。她坐在床边,迷惘了一阵子,有些想见刘肆。
她还是比较依赖人,有些粘人。
虞夏嗓音略有些沙哑,不想说话,她摇了摇床边的铃,听到铃声,荷雪和巧蕊赶紧进来伺候了。
她们伺候虞夏梳洗,虞夏一惯在凤仪宫里,并不往外面去,所以并不上妆,衣着也很素净简约。
用早膳的时候,虞夏慢吞吞的吃着粥:“为什么陛下不来和我一起用餐?”
荷雪瞅着四下并没有他人,她轻声道:“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娘娘如今也是大人了,凡事最好不要太过依赖陛下。”
虞夏轻声道:“也不是依赖,不过,我们是夫妻不是么?哪有夫妻分居,每天也不在一起吃饭的。”
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虽然没有流露出太多不满,不过也是有点小难过。
荷雪知道虞夏一惯如此。
曾经在阑国,虞夏最粘的就是贵妃和皇后,有的时候宫里事情忙,她醒来时,贵妃和皇后没空理她,她就缠着太子,太子也宠溺这个乖乖软软的妹妹,连他机密众多的书房,虞夏也能进去。
在这里,虞夏只能粘着刘肆了,可是刘肆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荷雪担心虞夏像麦芽糖一样黏上去,会让刘肆生出厌烦来。
荷雪给虞夏盛了汤,压低了声音道:“公主忘了一首诗么?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对待感情,公主别陷进去才好。”
虞夏“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外面天气和暖,虞夏道:“一天天的在这边也挺无聊的,我们出去走走吧。”
荷雪见她有兴致散步,也道:“好,公主可要每日散散步,长时间坐着不走,身体只会一日比一日更虚弱。”
她穿了一身浅绿的衣裙,外面系了白色的披风,墨发松松挽起,仅仅用一支羊脂白玉的簪子给簪住,身姿纤弱又有韵味。
深秋御花园开了菊花,胭脂点雪、玉翎、朱砂红霜、瑶台玉凤、紫龙卧雪等许多品种的菊花都有,姹紫嫣红,不比春时御花园逊色。
虞夏极少出门,也极少来到御花园,荷雪扶着她的胳膊,也怕她摔了磕了。
她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忍不住道:“原来这边景致这么美。”
齐绣被封为艳妃后,和齐贵妃也差不多算是决裂了。
两人在府上的时候,齐绣就常常暗算齐贵妃,让齐贵妃吃了不少哑巴亏,如今齐绣进了宫里,齐贵妃知道,她这个妹妹比淑妃等人更让她做呕,每每在太后宫里遇到齐绣,看着齐绣摆出一张姐妹情深的脸,齐贵妃就觉得恶心。
齐绣入住翠微宫,翠微宫里还住着一位嫔,一位美人,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齐绣知道自己惹了皇帝厌烦,倒是没有对这两位动手,而是装了一副善良大度懂事的模样来,不管这位嫔和美人平时怎么作,齐绣都让步几分。
宫里的美人都是穿着艳丽,衣着大胆样式浮夸,齐绣则是一身清新的淡蓝或者浅绿。
这天她要去太后宫里请安,走到一半时,齐绣听到了女子的声音。
“我喜欢玉翎,等下剪几支回去,我想插在花瓶里。”
这般柔柔的嗓音,不像是掐着嗓子说出来的,而且听这语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齐绣转念想起了凤仪宫里的那位皇后不是本地人,皇后是阑国公主,据说阑国口音听起来就很轻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