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提出要求了?”他说。
罗茜并不介意,她等待着提姆开口。
“你在公司,对吗?”提姆说,“先去一下前台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拿出另一部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几分钟后,电梯门打开,电话那头传来了罗茜的脚步声,她的声音有些惊讶:“你订了花?”
“对,”提姆暗暗松口气,“我可以请启明星的老板亲自取走这束花吗?”
还好及时送到了,他想。
启明星工业区内部的生活区就有一家花店,但从打包到送达不可能只花这么一点时间,能及时送到,是因为提姆每天都会在那儿定两束花,并做好保鲜措施,但从不让他们送出去。
——他知道自己和罗茜的关系还未亲近到一定地步,而将花束送到对方的公司,不仅仅是追求,也带有宣示主权的含义,如果他追得太紧,罗茜只会后退。
好在他等到了机会。
这是一束饱满的白色郁金香,无论是谁,只要她没有花粉过敏,收到花都会很高兴,罗茜的声音轻快了许多,不像电话刚拨通时那样低沉:“但这是你给我的礼物,我的还没送出去……”
“那么,我可以邀请罗茜·斯佩德女士陪我散步吗?”
在罗茜迟疑之前,他补充道:“隔着电话就好,哥谭现在已经是夜晚了,雨停了,空气很清新,是散步的好——”
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丢出飞镖,飞镖自带的电流击中了某个拦住独身女士的混混。
“是挺适合散步的。”
“噢,我还以为你在打搏击游戏……”罗茜捧着花离开公司,她发现久坐果然需要站起来走走,山风一吹,头脑都清明了许多,“我在园区里,旁边就是员工孩子们的学校,他们正在踢足球——”
她没说这些踢足球的小孩有的不止一只手,有的皮肤是红色,还有的在天上飞并且能隐形。
提姆安静地听着,靠着制服皮肤的滑翔功能,他于哥谭上空俯瞰着这座繁荣又黑暗的城市,灯光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我在花园路,有人在拉大提琴,”他并没有说他认识那个拉大提琴的家伙,他断了三根手指,加入过帮派又离开了帮派,他也没说花园路的别称是犯罪巷,“挺好听的。”
他在屋顶停留了一会儿,让婉转的琴声从哥谭角落传到纽瓦克郊区。
罗茜捧着花与偶遇的员工们打招呼:“我看到学校的体育老师了……他和家人们都住在这里,他的小女儿喜欢鸟,她养的鸟儿们总在白天飞走,但晚上就会回到他们家。”
她看到“小鸟”突然变成了人,那分明是哈桑先生的女儿。
……唔,哈桑知道他的女儿经常去别人家里假扮宠物吗?
小女孩的欢笑声与鸟叫声清脆的混在一起,罗茜没意识到她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当夜幕低垂,繁星挂满天空后,他们才挂了电话。
下次就能邀请她来哥谭,或者我去纽瓦克了,另一边,提姆这样想道。
两天后,纽约市出了一点新闻,金并又入狱了。
九头蛇分裂出海德拉这件事,影响了数万人的命运,可实际上,许多人根本不知道“九头蛇”还存在,尤其是年轻人。
只有老年人偶尔会提起旧时代的可怕纳粹,这很正常,九头蛇毕竟是个秘密组织。
他们只是发现工作有了新的调动,股票有了不寻常的变化,网络上奇怪的新闻变多,爆炸案件发生的次数更加频繁,复仇者与正义联盟的消息似乎更多了……但对这个世界来说,连外星人入侵地球都经历过,这点变化几乎没能引起普通人的警觉。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但与普通人不同,上层人士更能体会到风向,尤其是九头蛇位于联合国与美利坚等大国的高层人士们,有的本就出生于九头蛇内部,在九头蛇的资助下向上爬,有的则是被九头蛇招揽,几代人都靠着九头蛇平步青云。
现在九头蛇分裂,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站队。
红骷髅是创始人与领导者,但他消失了快七十年,在男爵统领之下,九头蛇一直平稳发展,许多人已经习惯了男爵的庇护与行事方式,但男爵死了,陌生的继任者上位,这让海德拉一方的评分略有降低。
就在他们摇摆不定,以为要被卷入内部的战火之时,一个好消息传过来,海德拉方面一直被动挨打,透露出希望休养生息的意愿,红骷髅方面的九头蛇也停下了追击,似乎调整了敌对目标,有了新的敌人——
红骷髅传来消息,让他们在政治与经济双方面打压金并。
不需要再内部站队就好。
至于金并,海德拉与九头蛇的确都和他合作过,议员中也有被他收买的,虽然不明白“红骷髅”怎么改变了主意,但谁会这么不长眼色地现在反对红骷髅的决定呢,就让金并一个人去倒霉吧。
即使金并几乎掌握了大半个美利坚的黑手党,可九头蛇在国家层面上的力量远超金并,比起九头蛇,金并的势力“年轻”多了。
很快,菲斯克集团就陷入了某种焦头烂额的局面,并不是真刀实枪地挥砍,但暗中卡住了菲斯克集团经济上的流通,甚至连与金并交好的政府高层也受到了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