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鱼听得懵懵懂懂,又觉得他姐好厉害的样子。
文广源冷笑一声,“傅姑娘,逞一时口舌之快只会害人害己。”
他看向围观众人,“诸位,文某并非有意为难一个姑娘家,只是不能助长这等不良之风。若傅姑娘向文某认错,以后不再弹奏此曲,此事就此作罢。”
一时间夸赞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夸他大度,有人夸他心善。他抚着短须,脸上的倨傲之色更甚。
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乡野姑娘而已,他还不放在眼里。他有把握凭借之事一举扬名,日后在雍京文人圈子里声名大噪。
他听着别人的夸奖,面上隐有得色。
还有人劝隐素见好就收,免得再闹下去难看。一首曲子而已,主家都不追究,她又何必犟着不低头。
她认真道:“我说过那曲子是我师父所作。”
“傅姑娘,你说那曲子是你师父所作,可有证据?”有人看似好心地提醒。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只听到清脆的两个字。
“我有。”
众人震惊地看向隐素,但见少女红衣墨发,一改先前天真之态,神情间尽是庄严肃穆与淡淡的讽刺。
文广源心下一惊,很快恢复如常。
他才情虽然不算出众,但他有一个十分占便宜的本事,那就是耳力与记忆力极好。正是凭借这个本事,他融汇别人诗句中的精华,巧妙地揉捏进自己的诗词文章中,从而在文人圈子里有了一席之地。
无论这位傅姑娘再弹出多么晦涩难学的曲子出来证明,他听一遍就会。到时候他只要咬死曲子都是他作的,谁也无法反驳。
“傅姑娘有何证据,不妨亮出来一看。”
隐素垂眸,“我师父生前作曲无数,我可以弹奏其它的曲子出来以证自己所言不假。”
此言正中文广源下怀,他按捺着心中激动,用不忍而同情的目光看着隐素。口中说着自己不能有欺人之嫌,欲广邀京中文人作证,实则是想将事情闹得更大,将隐素彻底钉在偷窃的耻辱柱上。
京中文人闻风而动,齐聚颂风阁。
一众陌生的面孔之中,隐素竟然还看到熟悉的人。那标有崇学院徽记的白色院服点缀在人群之中,她认出了李茂和一些人,意外的是她还看到了戚堂。
戚堂身体动了动,但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隐素心下感慨,这一幕和上次很像,她还是被人逼着当众弹琴。如果傅丝丝知道了,必定会骂她一句没出息。
人来得越多,文广源就越得意。他已经可以想到自己一举成名之后的风光,万众瞩目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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