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愁:“爹,这事你别管。”
贤亲王素日来在几个孩子们面前都没什么威严,像教训小孩这种事一直都是大姐在代劳。贤亲王:
又过了许久,大姐又才悠悠开口:“也不是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但你要离开那个人,老老实实回王府……要么以二小姐的身份回,但已经二嫁之身,兴许可能还会有一些顽疾。要么就只能以贤亲王义女身份…&34;
还没等二姐开口,晏无忧先啊了一声:“啊?”
晏无愁:“不然呢,陛下亲赐的御婚如何能全须全尾的和离?便只能有两条路,一条捏造些顽疾旧疾,如难以育子之类的,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和离。要么…只有诈死,这已是我想了整夜的法子,再无其他路子了。&34;
几个人安静了。
★
从庄子回来后,
晏无忧去了一趟将军府。
见面后,他压着嗓子把白日里的结果和他说了。无外乎就是他先装病几日,找个大夫来做做戏,最后两家一起选个日子见皇帝,请求和离。
&34;哦…&34;
郁川那会子正在书房里练字。
他上午的时候刚从晏无忧那里接过了玉玺后便离开了,晏无忧猜测事情应该解决了吧?玉玺的事解决了,接下来的头等大事便是二姐的事。
&34;你表个态啊,怎么样,同意吗?&34;
晏无忧自己不喜练字,也不理解别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甚至还要半夜练,但他还是能分辨字的好坏,例如郁川的字!看着就很…很好看!
“可以,不过要等几日。”郁川手中蘸满了浓墨的笔毫在纸张上游走,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和晏无忧讲着话,&34;今日见过你二姐
了,如何?&34;
“哎…&34;晏无忧双手一撑,直接坐在了书案上,&34;不怎么样,吵得很厉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我夹在中间两头劝哎!&34;
郁川轻笑出声:“你还挺忙。”
郁川:&34;你和你两个姐姐关系真好。&34;
晏无忧:&34;那是当然,我爹那个不着调样子,当然就只有我姐管我咯…你呢?&34;
他难得对郁川的身世产生了好奇,不过很快又想到他父母双亡,看着也没什么手足,觉得自己失语:&34;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34;
郁川倒没什么,他放下笔,把写好的纸张仔细把镇尺挪开,检查了一遍:“我的家事很无聊的,我爹是当地的地主,我娘只是一个小妾,我上头还有几个哥哥,不怎么喜欢去学堂,每次课业都是交给我写…&34;
晏无忧想到了以前自己的举动,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啊这个…你一个人得写三份课业啊,不容易。&34;
郁川:“两份。”
晏无忧:&34;啊?不应该是三份嘛?你两个哥哥两份,你一份&34;
郁川:“我没有上学堂的资格,只有两份。”
晏无忧:&34;………&34;
郁川:“我爹没给我交束修,我没有可以进学堂的资格,只能站在墙外的窗口听课。”
晏无忧:&34;…………&34;
郁川:&34;夏天的时候炎热,蚊虫多,冬天的时候寒冷,手上生了冻疮不能弯曲,只有春和秋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不太冷也不太热…&34;
晏无忧:&34;……这…&34;
郁川:“后来他们全死了。”
晏无忧之前猜测过,既然郁川能认字会读书,那家境应当是不错的,应该是家道中落,但的确是没想到…
郁川把写好的纸张叠起来后塞进了自己袖口,这才注意到他当时的脸色,不由得笑出了声:“没想到宴世子如此菩萨心肠,竟还会为我这点小事而感伤吗?&34;
就晏无忧以前做的那些事,实在担不起这句
“菩萨心肠。”
晏无忧那会子更多的是心虚,不知道他有此等伤心往事,难怪以往让他帮忙做课业,他都一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样子。
心里有心想说几句软和话吧?但见郁川神色如此坦然,晏无忧反而有些心里堵堵的:“那我走了,本来今天要来和你说就是说这事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