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家弟弟一脸茫然,作为长姐,晏无愁又长叹了一口气,感觉为他愁的啊:“没什么…”
贤亲王估摸着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倒没对他那事作出什么评价,只琢磨了一会子:“原是那场大火啊,那他算救了你的命啊,这事你也不跟我讲…&34;
一旁的晏无愁揉了揉眉:&34;算了,现在说些也已经晚了。不管如何,那东西绝对不能放在咱们家,越早抛出去越好,这样吧…&34;
大姐很快定好了一个时间,以去郊外踏青的由头,在路上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交出去。等真到了地方呢,再换一辆马车,悄悄的转头去郊外接二姐。
按理说作为嫁出去的女儿,晏无愁本不该如此关心娘家的事儿,但奈何亲爹亲弟亲妹都不像是能省心的
也幸好她嫁的夫君是她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良配。自小认识,知根知底,也从未对她常回娘家的行为有任何说辞,有时甚至还会关切的问一句他弟弟的情况。
晏无愁琢磨着到时候如何才能掩人耳目,起初她想着这事自然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后来又想了想无缘无故踏青,也太突兀了。
“我到时也跟你们一道…”晏无愁想了想,面上露出了一抹柔软的笑意,“刚好把淳儿也带上,他近来吵着闹着要出去玩,念叨好久了。&34;
淳儿便是晏无愁的儿子,也算是晏无忧的小外甥,因此突然听到淳儿的名字,晏无忧还乐了:“我也好久未见淳儿了,他有没有念着我?”
晏无愁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34;念,怎么不念你?你上次带他出去钻洞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34;
晏无忧嘿嘿笑了两声:“淳儿现下会走路了吗?还是像之前一样只会爬吗?是不是太慢了?”
晏无愁轻轻扫了自家弟弟一眼:“淳儿才多大?能那么快就走吗?不过现在扶着也能走两步了…&34;
晏无忧:“哦哦哦…淳儿在的话,那姐夫呢,也要来吗?”
晏无愁思虑了一会儿:&34;不,他不来。他公事繁忙,再者…他在的话,这事不好瞒过去…&34;这事实在是太重要了,哪怕是亲密的枕边人,晏无愁也不敢向其透露分毫。
晏无忧倒是有些天真,他想了
想:“我觉得姐夫可以相信啊,他那么在意姐姐,肯定不会往外说…&34;
晏无愁:&34;不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就是淳儿现在还不太懂事,年纪小,听不懂话,若是他再稍大一些,我连他都不会带的…&34;
晏无忧:“好吧……爹?你那什么表情?”
贤亲王短时间内一下知晓太多,似乎还在慢慢消化中。他年纪大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二妹逃婚,被陛下猜疑,家中多了那等物件,桩桩件件都让他挂心不已…
“唉……无忧。”贤亲王苦着一张脸,&34;你说要是王府不在了,我怎么和你娘交代啊…&34;
贤亲王府虽位置偏了些,实际上单论宅子大小还是比他爹那些同僚要大上好些的,里头的一草—木几乎全部都是娘亲布置的。
“哎…”晏无忧拍了拍贤亲王的肩膀,作为已经体会过流放抄家,他已经不再避讳了,“到那时,也是无法子的事了,趁着现在,你多去看看你那个宝贝鸟儿,宝贝花花草草吧…&34;
贤亲王酷爱养鸟,侍弄花草,平时甚少出门,都是在他自己的那个院子里陪那些鸟儿,还给他们都取了名字。
晏无忧想了想:“你那个身上火红羽毛的那只鸟,叫翠柳还是赤嫣来着哦,你可以对它稍微好点。&34;
上辈子他偷偷回家,被抓时,那只鸟见着其他官兵将他按在地上,也非常挣扎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也算没辜负晏无忧平时对它的投喂。
可惜…它只是一只鸟。
晏无愁对弟弟能如此豁达,显然有些吃惊:“无忧?”晏无忧一想到上辈子,心里不是惊慌失措,而是…他又饿了。
&34;行,就这样,再这么聊下去,我要马上饿昏倒了!反正明日就见到二姐姐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34;
没见到二姐姐之前,晏无忧以为再次见到二姐姐的面后,自己一定会有很多话想问她。问她为何逃婚?问她为何把一家人的性命置之不理?为何…
晏无忧想问的话太多,可是当他见到活生生的二姐姐就在眼前时,那些话又都全部吞入了腹中,最后也只是抱了她一下。
晏无恙看着没瘦,就是穿得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br在晏无忧没去之前,她前些时候还和她情郎在一边说着什么话,见到晏无忧后这才愣住:&34;……无忧?你怎的瘦了这么多?&34;
晏无忧先到了一会儿,他爹和大姐是后面才陆续到的。
至于为何三人要分开,其实这是大姐提出的,她说了一大堆晏无忧听不懂的话,反正就是这样足够隐蔽。
晏无忧没说她二姐什么,他爹也只是训斥了几句,但大姐不同了。长姐如母,哪怕就是娘亲在的时候,她从小管教起弟弟妹妹也不手软。
晏无忧幼年时都不知道调皮被大姐打过多少次手心,但二姐从小素来听话乖巧,倒是很少被打…大抵正因如此,在大姐沉着脸靠近,一耳光狠狠打过去时,晏无恙才会如此惊讶吧?
她捂着脸:&34;大姐…&34;
这一巴掌不仅把晏无恙打蒙了,一旁的晏无忧和贤亲王也懵了,再一抬头,只看到打人的大姐眼眶通红,手也在发颤,她几乎是咬着牙开口:“无恙,你太!太任性了!!”
“陛下赐的婚你也敢逃?你纵使有千般苦衷,万般不愿,你该与我们讲啊,我们难道不会帮你吗?你早些说,我也好早些想法子,干不该万不该在当天逃!&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