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那种在蜜罐里长大的,从没吃过什么苦,也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寇松…哦不是,就是我哥他没有回老家,他在清芜租了一个房子,就在…隔着两条街的那条胡同巷子里。”江逢秋不紧不慢的纠正了盛辉刚才话里的错误。
但盛辉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皱着眉:“你都这么大了,你哥还这么看着你?”
“不是看着,是……”江逢秋一两句想解释又不怎么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不是看着,他在清芜这边也有事要做…”
“哦,这样啊…”
盛辉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更多还是觉得和江逢秋太有缘了,主动才拉着他去见了他,在学校里新认识的朋友。
读大学的日子比江逢秋上辈子想象中的
()要充实一些,
满满当当的课程很快把他的所有精力都占据了。
等他第一次放假回到他们共同租住的那个院子时,
看到门是锁着的,就已经知道寇松并不在了。
老实说,就那一瞬间,江逢秋原本的喜悦立刻淡下去了几分。他拎着买的小吃,慢吞吞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果不其然在窗外的小铁盒子里找到了一本小本子,第一页就是寇松歪歪溜溜的字,他写了一个日期,又在后面写了一个回,大概就是说那个时间回来休息吧?
江逢秋那天在他们租的小房间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也离开了,出门之前他也拿着笔在下面写了自己的回复。
就这样,往后的好几周,两个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断断续续的联系。
有时候寇松会想写一些字但不知道写什么,就会画,例如很想他的时候,就会画一个爱心,特别搞笑…
江逢秋也在学校里有了朋友,并且和他们的关系都极好,会一起探讨学业上的问题,也会一起聊生活上的事。
生活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平静。
大概是他在清芜读大学的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记得早在刚来清芜,甚至在还没来清芜之前,寇松就一直说想给江逢秋买一辆自行车,到了清芜以后,他也出去问过。
回来以后告诉兴冲冲的告诉江逢秋,一辆全新的凤凰牌的自行车,只要一百七十三块再加一张自行车票。
这个价格在当时的确不便宜了,毕竟他们周围的房子也才六十八块一平而已,工厂里的二级员工一个月也才三十八块。
不过这钱对于他们俩来说,拿倒是拿得出来,就是没有自行车票。这次也不知道寇松用什么法子弄来的自行车票。
他给他留的纸条上写着这样他上下学方便,“方”字写对了,“便”字没写对,不过江逢秋还是连蒙带猜的猜到了他的意思。
看到他说下次回来的日子就是下礼拜六,而那时距离他留下条子也依旧过去一周,所以……那应该就是这周?
江逢秋那次放假依旧没有回学校,而是住在他们租的那个小屋子里。
里面的东西虽然都是寇松放的,但他基本上都知道那些东西他会放在哪。
这还是被亲戚打秋风时留下来的习惯吧?哪怕现在已经到了清芜,寇松依旧会把橱柜锁上,会把陈旧的糙米放在外面,而更贵一点的精白大米都会拿一层厚厚的布遮起来放在最后面。
以前在上林村的时候他是这样放的,而现在他依旧也是这样放的。
江逢秋熟练的在后面找到了一袋子精面粉,还有另外拿袋子装起来的酵母。
之前寇松在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做饭,他在烧火,而江逢秋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一旁吃现成的,而寇松似乎也觉得江逢秋什么也不会…
久而久之,
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过久了,
江逢秋都快忘记了,忘记他自己其实是会做饭的。
那天礼拜五的傍晚寇松不在,江逢秋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点肉馅和葱花,想着回去包一点小包子。
大抵是好久没弄了,委实有点生疏。
那天他花费了一会儿功夫才把小煤炉给点燃。自己烧水用温水和面,等面醒成蜂窝煤状的时候,又自己开始开始揉面。
一开始揉面的时候面会粘手,但多揉几次就慢慢好了,等他揉到面光盆光手光的时候,就开始捏团子。
在他蒸小笼包的过程中,院子里陆陆续续有其他租户也下班回来了,撞见了江逢秋也客套般的打了声招呼。
问他学校里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