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温言之听到她的哭声,便把电话挂了丢在旁边。言之,他们都不信我说的,他们都说你是假的,不存在的,可现在这些证据摆在面前,他们该相信了是不是。
言之,言之,我想见你。
顾言然立马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在柜子里翻找着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拿了现金,通通往包里一塞,就往外冲去,刚刚打开门就想到许亦琛和许亦洲还在外面,他们肯定不同意她这个时候回国,更别说让她一个人回国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很想见他,很想很想,她等不到半个月之后了。
她关上门,急切地想着如何支开许亦洲和许亦琛,许亦洲还是很好支开的,主要是许亦琛太精明,她有时候真的糊弄不了。
她上网看了看,最近的航班是晚上十一点,下一班只有明早了,这里离机场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她不能再耽搁了。
她在房中急得不行,往窗外看去,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她打开窗,往下看去,这个高度应该没有问题吧,还好只是二楼,二楼她还能赌一赌,三楼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窗外有一棵百年的榕树,枝头已经伸到了窗的一侧,夜里的风拂过,秋叶簌簌。
顾言然将手机放进背包里,从箱子里拿了一件棉服,将背包裹在里头,朝榕树的方向丢去。
打开另一侧的窗,看着那不算粗壮的树枝,长长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刘楚佩的时候,爬树这种事情没少做,这棵树对刘楚佩来说,那真是小菜一碟,可如今她是顾言然,二十年都没有爬过树了,她心里还真是没底。
她仅凭着以前的记忆,一只脚往窗台上跨去,她稳了稳身子,用右脚往旁边的树上探了探。
“咚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顾言然吓了一跳,差点往楼下
栽去。
“言然,没事吧。”门外是许亦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轻轻地回到房中,将门打开一半,探着头,“没什么事,我正准备洗漱呢,我想早点休息了。”
“好。”许亦琛还是有些不放心,往房间了扫了一眼,“怎么窗开着?”
顾言然心里一慌,藏在门后的右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里面有些热,我通个风。”
许亦琛见她说话有些僵硬,想着应该是刚刚打电话的事情,也没有再多问,她不说,他就当不知道好了,“睡觉的时候,记得把窗关了,这里夜里还是有点凉的。”
“好。”顾言然乖巧地点点头,紧张地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怕露出破绽,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好,“晚安。”
“晚安。”许亦琛关上门离开。
顾言然松了一口气,回到窗口,往回看了眼,又重新回到床边,将两个枕头塞进被子里,装作有人睡在床上,她换了身衣服,熄了灯,重新回到窗口。
此时视线里都是漆黑一片,顾言然有些后悔一早就把手机一起丢下去了。
她在黑夜中摸索着,重新爬到窗台上,右脚伸出去,踩到了树枝,她使了力踩了踩,发现还算牢固,她才往树的一头挪去。
细小的树枝擦着她的脚踝,她也顾不上其他,将整个身子倾斜过去,险险地趴在树枝上,猛的承受一人重量的树枝,在黑夜里抖动着,在夜里十分明显。
她屏气敛息,生怕有人过来,别墅周围有好些保镖,被他们发现了,那她不仅回不去了,搞不好还要被许亦琛禁足。
她感觉上天都在眷顾她,这个点没有人,她挪了挪身子往前爬去。
如今身体的记忆比她的手脚反应更加沉稳,她真的有些感激当初自己的不学无术,整日没个正形,天天在树上爬来爬去。
她不敢再耽搁,迅速地爬到主枝干上,往下探了探头,还好不高,她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满是坚定,她丝毫不犹豫地往树下跳去。
不偏不倚,人正好落在刚刚丢下的棉服旁边,给了她一个缓冲,她揉了揉刚刚好像有些扭到的脚,拿起地上的东西就往一旁的围墙走去。
刚刚都爬过树了,这不高的围墙根本难不倒她,她把东西往外一抛,人翻过了围墙。
要是有人经过,一定能看到路上有一个看着有些落魄的东方女孩匆匆忙忙跑着。
顾言然戴上口罩,往繁华区跑去,还好许亦洲家不在郊区,不然自己真的要疯掉了,她到街区打了一辆车前往机场。
晚上的车少,她很快到了机场,买了十一点的那边航班,等飞机起飞时,顾言然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许亦琛最后肯定会发现她不见了,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在飞机上了,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而且反正她只是回去见他一面,马上又回来的。
她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觉得心里都被填满了一般,她心里只想对他说一句话:
温言之,我不想再躲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