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时温言之一直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你拿那东西做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怎么办?还是被他看到了。
这时候最明智地做法便是装睡,而她也这么做了。
久久没有听到温言之说话,他的呼吸也匀称起来,或许他见她没有反应便也睡过去了。
言然悄悄挪动着身子,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抬起头时,却看到那深邃不可见底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她。
她惊吓了一下,连忙向后靠去,却忘了车门是虚掩着的,半个身子往外倒去时,有一双手比她还快,勾住她的腰身将她拉了过来。
后怕和紧张的情绪交织,她弱弱地说了句“谢谢。”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依旧不夹杂着任何情感。
她心中一紧,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
“我……我有一朋友对古玉有所研究,她早些时候就想研究一下糖玉,我见这玉成色好,应该……应该对她的研究大有裨益,就……”她紧咬着嘴唇,支支吾吾。
“就私藏着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就看了那么一会儿就能分辨是糖玉,你可真是厉害啊。”
他手伸出来摆在她面前,示意她拿出来。
“我……我对玉的挺感兴趣的,对这方面有有研究,所以……”言然不敢看他,心中又犹豫着,但这玉本就是她的,本就是物归原主,可如今却让她交上去,她又不甘心。
突然他俯身过来,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那么近,让她乱了心跳,“你……你做什么?”
“不愿给,我只好自己搜了。”他说罢,就抬手向她口袋中伸去。
“我给,给你不就成了。”言然又气又急,从袋子中取出用玉。
“希望没有下次。”他停顿了一下,“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
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这句话常常萦绕在她的耳畔,母亲和她说过,刘楚玉也和她说过,看着手中的玉转入他的手中,心中的酸楚全数翻涌上来。
这是言之送给刘楚佩的,她又给弄没了。
可她是刘楚佩又能怎样,刘楚佩已经不在了,在一千五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已经深埋于土,现在的自己不过是顾言然。
她的执念很深,有关于言之的一切都是她的执念。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心心念念着他,就算他不在了,留着玉做个念想也是好的。
不管眼前的温言之究竟是不是她的言之,这一刻,她心里都是对他是有怨恨的。
等她回过神发现,她已默默下了车,脸上早已湿润一片,泪水迷茫了双眼,只剩模糊不清的视野。
而车里的温言之看着不声不响走下车的顾言然,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玉,有些心烦意乱。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闭上眼睛,手中摩挲着那块玉,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靠在座椅上,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