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你自己的事情。”陈凌珍丢下这句话站了起来，“你自己想好就行。”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表情看上去还是生气了。姜景云也站了起来，他拍了拍姜菱的肩，没有生气，反过来安慰姜菱：“菱菱，你长大了，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做吧，爸爸妈妈以前对你过于严格了，你自己的人生是该由你自己来，不过你说的不对，你是可以后悔的，反正爸爸妈妈永远都在你的身后。”“爸……”姜菱的眼眶有些湿润。姜景云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哄哄你妈，你自己翻翻这本志愿参考，看看有没有想去的大学想读的专业。”客厅很快就只剩下姜菱一个人，她吸了吸鼻子，摸过放在一边的手机。手机是出分那天陈凌珍带她去手机市场买的，特别新。她点开了□□，想给季持矜发消息说明这件事，但想了想现在季持矜人在国外度假，那边现在是深夜，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卧室翻起来了志愿参考。三个月的暑假一晃而过，就到了快开学的日子。季持矜要去麓城读大学，她报了麓城的一个传媒大学的漫画专业，而云城到麓城需要坐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这也意味着她跟姜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年少的心动暂时还不能宣之于口就要面临长久的离别，她的嘴角就没上去过。姜菱扯了扯她的唇角：“能不能笑一个？”“不能。”姜菱清了下嗓子：“可是你都要去学校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你都不能笑一个吗？”“什么最后一面？你可别瞎说。”季持矜捂住她的嘴，还皱了下鼻尖，“我们还会再见的。”姜菱点头。季持矜松开手，掌心还有姜菱嘴唇的柔软，让她有些不习惯，也很舍不得，但眼下这的确是她跟姜菱的“最后一面”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季霖山跟季婉发了短信来催她。季持矜想了想，看着姜菱：“你能不能再抱下我？”“好。”姜菱抱住了她，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持矜。”很快是有多快呢？国庆假期吗？季持矜没问，但也知道不会快到哪儿去，这个拥抱过后她转身就离开上了家里的轿车。姜菱看着扬长而去的轿车双唇抿着。过了会儿，她折身上了楼。四十来分钟后，姜菱出现在了机场，同行的还有陈凌珍，两人都拿着行李箱背着书包，一看就是去学校报道的新生，而像她们这样的组合并不少。只不过跟季持矜不是同一个航班，要不然还能在人群里看见季持矜。陈凌珍在一旁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能理解：“怎么不跟小季同学说你跟她一所学校的事情？瞒了这么久，现在去学校还鬼鬼祟祟的。”“惊喜。”姜菱不想报师范，但在纠结了一番以后，她报了这所传媒大学，而且还是翻译专业。依旧是学英语，只不过方向不一样了。陈凌珍跟姜景云对此也没什么意见，都到这地步了，女儿开心就行。可姜菱改了志愿的事情也没多少人知道，也就几个亲近点的父母的好友听说了，并且还为此有些惋惜，姜菱假装听不见这些惋惜，她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行吧，我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陈凌珍笑了笑，也觉得轻松，“这学校里也有我的学生，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了，可以跟妈妈说，妈妈让他们帮帮忙。”姜菱扶额：“妈妈，我都快成年了。”“你也说了是快成年，这不还有两三个月吗？”“好吧。”一路聊着就过了安检，也慢悠悠地登了机。麓城的天气比云城冷一些，秋意也更浓。机场出口的各所高校都举着自己学校的牌子，姜菱没有现在就去学校报道的打算，她要先跟陈凌珍去酒店住下，休息一番以后再去学校报道。路上她跟季持矜聊了起来。季持矜表示自己到学校了，学校很大，人很多很热闹，还有不少人找她要联系方式，她就加了几个学姐，其他的都拒绝了。姜菱看了眼在一旁坐着的陈凌珍，莫名地有些心虚。她回了消息：【为什么拒绝？】【不喜欢。】季持矜的回复很迅速。姜菱：【行。】她想问季持矜喜欢谁，但觉得这样问太干了，而且一想到季持矜要是真的喜欢别人的话，那她的呼吸都像是被掐住了。才不要。这个小插曲过后她也没什么心思看手机，正好也有些晕车，索性就看起来了窗外的风景，听着陈凌珍跟出租车司机的聊天，慢慢地了解这座城市。在酒店安置好又吃了午饭睡了一觉，时间这才来到了三点。姜菱和陈凌珍打车去了传媒大学报道，比起其他家庭，她们俩就显得安静一些，但姜菱的颜值继承了陈凌珍的，母女俩走一起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些主动点想要来帮忙的学长也都被陈凌珍给委婉拒绝了，只留下了带路的笑得灿烂的翻译系的学姐。报了道领了东西来到了宿舍，姜菱跟陈凌珍就各干各的，铺床的铺床，摆东西的摆东西。姜菱的三个室友和家长也都在，忙完一合计就打算一起吃个饭，互相了解点对方，等到忙完这一切又到了晚上八九点才回到酒店。想到陈凌珍明天就要离开，姜菱生出很多不舍来。洗完澡以后她还抱着枕头：“妈，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她说，“我很久没跟你一起睡觉了。”订的是标间，一人一张床。陈凌珍闻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来吧。”这一晚姜菱跟母亲聊了很多，其中也包括一些少女的心事，但她没有透露出半分出去，只说自己忙着学习，没那么多心思去喜欢谁谁谁的。陈凌珍语重心长：“等到了大学啊，擦亮眼睛，尤其是一些男的，可会骗人了，别被骗了，菱菱，要是遇到了什么委屈可以直接给我和你爸打电话……”姜菱听着听着眼眶就湿润了，“嗯”了一声。，可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