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了，比我们高几厘米，身体不能白长。”季持矜又问起来，“马上放国庆了，你买票了吗？”季持骄点头：“买了，30号下午我就回去。”她眨眨眼，“小姜姐姐国庆要回家吗？”“我……”“我好几年没回家了。”从毕业就投身到烘焙事业中来就没再回去过，不对，回去过，但回去的那两次就是吵架。后来就再也没回去了。季持骄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小姜姐姐。”季持矜没讲话，但看着姜菱的神情也不自觉地将嘴角往下压了压。“没什么啊。”姜菱露出一个微笑，她笑得时候会让人觉得亲近一些，“这个国庆姐姐要去做一个几万元的大单，结束了请你们吃饭。”距扶云公司的周年庆典越来越近了，这两天微信小群里的负责人一直在讲着一些注意事项，还有问她们材料的分量之类的，好让人去采购。季持骄弯起那跟季持矜有些像的眼：“好！”等到运动场这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三人才起身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听着季持骄说着军训期间的趣事，谁同手同脚谁分不清左右前后之类的，以及她收到了好多个表白，但没一个让她喜欢的，说了一大堆，午饭吃完了她还在输出，最后姜菱载着她们回到了季持矜的公寓。刚回到公寓没多久，姜菱的大姨妈就来了。季持矜给她接了杯温水，又拿出布洛芬让她吃掉，显然很紧张的样子。季持骄在一旁倒没做什么，就是一脸嗑到了的表情，她姐以前就会使唤她，她又不怎么痛经，所以对于自己亲姐照顾姜菱还是觉得有些稀奇的。姜菱也觉得季持矜有些紧张了，或者说演过头了。等季持骄去洗手间的时间里，她提了一嘴：“会不会太过了？”“怎么会？”季持矜眨眨眼，“这样才能看得出来我对你的在意。”姜菱的嘴唇张了一下：“好吧。”“我妹妹是个大喇叭，她之后肯定会添油加醋给我那些朋友们说的，这样大家都会深信不疑啦。”季持矜笑得狡黠。姜菱信了：“好。”于是季持矜后又给姜菱插了充电热水袋，又烧了开水往热水袋里灌，还拿了暖手宝，这些都是上次姜菱给她弄的舒服三件套，再加上还给姜菱揉肚子，直让季持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靠。铁树开花。兴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季持矜扫了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嘴巴也动了动：“怎么？很奇怪吗？”“姐……”季持骄竖起大拇指，“我知道恋爱会让人转性，但你转成这样我真的觉得老天有眼。”姜菱听得直笑。季持矜：“……”季持矜：“我买了游戏机，你自己玩游戏，别打扰我。”“好的。”季持骄立马就去开电视了。姜菱本来下午要去店里的，但大姨妈来了身体不适，也只好跟陈又雨说一声，陈又雨哪儿能让她带病上班呢，她们为什么不想再给别人干活，不就是觉得当老板以后时间自由了一点吗？好吧，也没自由到哪儿去，但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于是姜菱就在季持矜的公寓里跟季家姐妹花待了一下午，而到了五点半左右，季持矜就开姜菱的车把妹妹给送回了学校，晚上要点名可不能缺席。等到折回来已经六点过了，姜菱在沙发上睡着了。季持矜没打扰她，给她盖上了薄毯以后就上了楼，她现在也没什么绮念，就打开了软件开始画画。这次是要给一个app画主页的插画，交稿时间在国庆假期，时间将近。但她画了一会儿，又调出来了在炽城家里时画的那张姜菱的黑白线稿。线稿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她也没有上色。跟姜菱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她记得姜菱漂亮的眼睛，还记得姜菱有些棕的发色，还有那张好看的嘴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为什么就是没上色呢？季持矜自己也不知道。她垂了垂眼，又将这幅画给关掉，画起了自己的商稿。姜菱的大姨妈也就是前三四天比较痛，因为还要营业的关系，一直到29号，姜菱每天都来了季持矜这里，配合季持矜发视频什么的，不过有了季持矜的照顾，痛经的感觉的确好了一些。再一次揉完了肚子，姜菱抿了下唇：“我明天会比较忙。”“我知道，要去做单子嘛。”“对。”姜菱轻咳一声，“国庆当天我们也要侯在那里，估计也会脚不沾地。”季持矜皱起眉：“那你身体受得住吗？”“当然，已经没那么痛了。”姜菱看着她，“所以我大概2号才能跟你朋友们见面了。”“好，我告诉她们。”“嗯。”姜菱撑着身体坐起来：“你还有没有忌口之类的？比如不爱吃香菜的话，我们到时候去一家中餐店，见到香菜我就给你挑掉，细节决定成败嘛。”季持矜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怎么想这么周到？”“帮忙帮到底。”“但我吃香菜。”季持矜沉吟，“只不过我不爱吃苦瓜。”“好，那到时候点一道清炒苦瓜。”季持矜的笑声藏不住，她点点头：“嗯嗯，好。”但聊完这些，气氛就沉默了下来。姜菱的眼神闪烁：“所以明天骄骄要去高铁站的话，我送不了。”“没事，我自己去就行。”“嗯。”姜菱也没什么要说的了，“那我回去了。”季持矜叫住她：“要不今晚还是在我这里睡觉吧，要两天不见呢，姜小姐。”可之前一周不见也没有这样的时刻。姜菱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习惯里，委婉拒绝了：“我今晚要更新视频。”“行。”季持矜悄悄地呼出一口气，掩住自己的情绪。姜菱虽然没住下来，但季持矜把她送到了电梯口，等待电梯的短暂的十几秒里，两人都一如往常地简单聊了两句，最后等姜菱进了电梯了，电梯门快关上的那一瞬间，季持矜才说：“后天见啊，阿菱。”“后天见。”下一秒，电梯门将这一切隔绝，姜菱松了口气。她这几天不愿意去细想跟季持矜之间的相处，可她知道慢慢地感觉就发生了变化，比如她从当初能够干脆地离开到现在的挣扎，但国庆将至，该忙的就要忙。姜菱跟陈又雨本想给店员放假的，奈何店员们说不想出们去看人，开会的时候一致表示想留下来工作，因此姜菱跟陈又雨就直接按照三倍工资来给她们开这一周的薪资。姜菱跟陈又雨则是驱车来到了郊区的庄园。这一块庄园是扶云公司租的，不知他们，云城的很多庆典都在这个私人庄园里举办，姜菱跟陈又雨到了以后就连连感慨：“这租金得多少啊？我也好想过这样的生活啊，当个包租婆多爽。”姜菱也深有同感：“我可以不要庄园，但给我一栋楼就行，中秋节那会儿不还有新闻吗？说是某个一线大城市有个房东给租客送月饼，他有六十多户租户，送月饼就花了几万块，但比起他的租金，这点几万块又算得了什么。”“呜呜呜富人那么多怎么不能多我一个。”一边聊一边靠着引导到了集合的地方。还是上次的负责人，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姜菱和陈又雨来得不算早，但也不迟，一共五家店铺，她们是第三家来的，跟其他两家的甜点师打了打招呼，就找位置坐下了。放眼望去，这一片的绿草地都让人心旷神怡，更何况所见之处还有一处花田，添了几分娇艳与美好。负责人跟她们闲聊着：“几位，好久不见。”众人都应着，气氛看起来很融洽，没等多久后面的两家来了，负责人又是简单聊了几句才开始正色起来说正事。“诸位是我们扶云公司这次特请的甜点师，大家的作品我至今还记得，所以先感谢一下大家能为扶云花这么多心思，但明天就是我们扶云公司的二十周年庆典……”大致就是说了庆典的重要性让大家努力之类的话。等说完了以后，大家鼓了个掌，才一起进了不远处的烘焙房。这个庄园是私人的，可能是主人也喜欢烘焙，还建了一个烘焙房，一共两层楼，倒是刚好，所以不少公司也看中了这一条，会选择租在这里办活动。姜菱跟陈又雨做的是精细活，不是大蛋糕那么夸张，她跟陈又雨分工明确，调果冻画大鹏等等，她们都一步步地来，配合默契，中间的交流不多。今天要先做两百份左右，从早上九点半开始的，中途吃了个午饭又继续，直到下午八点左右才做完，其他四家店铺也没好到哪儿去，她们是不做这种精细活，都是面包或者蛋糕，但地方有限，所以做起来也会有些麻烦。但没人有别的想法，毕竟扶云公司给的高，签了合同的。负责人晚上来看了一通已经放到冷藏室的甜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请大家吃了顿饭，才又强调起来：“明天公司还会请一些客人来，所以到时候麻烦各位在烘焙房待命了。”“理解。”这次扶云公司的二十周年庆比想象中还要大些，网上早就放出了消息，还请了一些娱乐圈的人来撑场面，以及一些大公司的代表。姜菱和陈又雨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车，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说别的话了，姜菱打起精神来开车先送陈又雨回家。太忙了，她到家洗了个澡倒头就准备睡。但她跟季持矜的聊天对话框里没什么动静，思考了一番，她给季持矜发了个“晚安”过去。季持矜秒回：【到家了？】【嗯。】【骄骄也到家不久，我爸妈还问她关于你的事情。】姜菱趴在床上看着消息，睫毛抖了抖：【哦。】【很累吗？】【有点。】季持矜：【那你快睡吧。】但好像又没有刚刚那么想睡觉了。姜菱想起今天跟陈又雨聊的关于庄园收租的事情，问起来：【季持矜，你开酒店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一年几十万，天际山庄那地儿一年到头都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