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瞪了徐敬业一眼,举目四顾,却没发现想看到的人:“赵九呢?他没来?怎么是你们来了?”
皇帝陛下密信刚转到他手里,说是太子来了兴安县城,让他注意保护着点。
赵襄心中暗暗怪父皇不心疼自己:这里为了那令牌的事情都忙得四脚朝天了,他还不嫌乱,弄个太子殿下来这里给自己找事儿?!
国之储君,不应该坐不垂堂吗?
瞎跑什么?!
赵襄气。
“他……”徐敬业正准备说,徐继业就抢了话:“他跟着乔小福去前面守铺子去了。他们俩嫌弃我碍事,不带我!”
“守……守铺子?!”赵襄的眼睛也瞪圆了!
乔小福和乔楚跟那崔秀秀合伙开铺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赵九那么个少年老成的玩意儿去守脂粉铺子?!
跟那些夫人小姐讲《六韬》么?!
“我去看看。”撒手丢开了白马,赵襄转身就去了前面铺子。
白马看到情郎,高兴得什么似的,一点儿也不矜持地就进了马厩,跟六两蹭啊蹭地表示想念。
六两也很高兴,打了两个响鼻,就卿卿我我起来。
“……”徐敬业觉得这两匹马过于亲密的举止可能会带坏了徐继业,于是拉着徐继业进了屋,“到屋里说!”
徐继业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悔刚刚嘴快:自己怎么就说太子殿下嫌弃自己碍事呢?
果然,徐敬业又开始数落起徐继业刚刚的快嘴……
赵襄到了铺子前面,却没有马上进铺子,而是将帷帽的帽檐放下,坐在对面茶摊上看里面的情形。
一起坐着的两名护卫看到一个明显是冲着脂粉铺子来的人,立刻警惕起来,赵襄对着他们俩掀起了帷帽的布,目光交汇,两名护卫轻声见礼:“您来了?”
“来了几天了?”赵襄嘴里问着,眼睛看向脂粉铺子。
下一秒,赵襄眼睛瞪圆了:少年老成的太子爷正满面笑容地站在脂粉铺子里,给两位夫人小姐介绍脂粉。
乔小福双手抱着肩膀,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副老母亲看到孩子长大了的欣慰和慈祥。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两位夫人和小姐笑得满面春风,很快就娇滴滴地指了指其中几盒,爽快地叫丫鬟付了钱,这才乐呵呵地离开。
赵襄吞了口唾沫:“这几天他们一直都这样?”
侍卫也跟着吞了口唾沫,有种办事不力被逮住的心虚:“也不是……一开始是乔大小姐在卖,九公子在一边看,后来慢慢地……”
侍卫没再说下去,赵襄却听懂了:后来乔小福成功培养了一个合格的店铺伙计,如今,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店小二已经培训合格,成功开始做营生了……
赵襄差点气笑了:父皇若是知道了太子殿下来了兴安县城,没跟着东方先生好好读书,倒是学会了好好卖脂粉,会不会气得从龙椅上直接中风厥过去?!
话说自家这九弟也是个奇才:跟着父皇学治国,学得少年老成,看着就累,如今来了兴安县城,竟然也能很快学会卖脂粉?!
这可塑性未免也太强了些……
帷帽下的赵襄笑容刚绽放,就再次眼睛瞪圆了:没有了客人的脂粉铺子里,乔小福一巴掌拍在了赵九的胳膊上,十分用力!
赵九显然吓了一跳,用手抱着胳膊往后跳了一下,瞬间十分委屈和惊恐的模样。
这……什么情况?
赵襄转头看两个侍卫,两个侍卫显然已经看到了,却丝毫不动,见怪不怪的样子。
“你们也不管?”赵襄不敢置信地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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