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四颍答道:“对即将来临的这场战争,我们谷族是中立的。主要是棉族,他们和修罗人关系甚是亲密。因为修罗四大护法的飞行术,还有他们的一支空军,都是棉族替他们培训的。”
怪不得!魅羽想起鹰裘来了,每次他都是飞着来、飞着去的。而第一次在云冉峰上刚刚遭遇了蛇妖们,下山就碰上了鹰裘。
“有什么好、好处?”无涧问。
四颍像是知道无涧的意思。“因为修罗人一直在给棉族提供食物。没有大陆,我们岛屿的食物只够谷族自己吃的。通族吃海里的食物。而棉族觅食则较为困难。”
无涧听了,目光低垂像是在想些什么。几人沉默了一会儿。
“说道觅食,我讲个夜摩天的笑话吧,”四颍说,“一个谷族人,一个通族人,和一个棉族人,都去见佛祖。佛祖说,每人下辈子可以满足你们一个愿望。
“棉族人先说,我希望身边永远都不缺粮食。通族人说,我厌倦了脚上的璞。我要和他俩一样,能结结实实站在地面上。谷族人说,住够岛屿了。希望闭着眼睛走,一辈子也走不到水里。”
说道这里,停下望了望启娅和无涧,才说:“结果三人下辈子投胎,变成了三只拉磨的驴。”
听众们都笑了。
魅羽暗暗佩服。讲笑话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嘲,这样就不存在歧视别人的问题。这个四颍的家教可是真好。
正想着,听无涧说:“我、我也、也讲个笑话。”
这倒是有点儿出乎大家意料。
只听他说:“有次我见一个盲、盲人,站在河边,帽子掉在身前。问我走几步能捡起帽子。我说你走、走、走、走一步。还没说完他就掉河里了。”
启娅和四颍都笑了。无涧正要继续,却神色严肃下来,仰头四望了一下。
******
启娅也环顾四周,魅羽这才发现他们这艘小艇已被两艘二层高的大船夹在了中间。
一艘船的甲板上站满了年轻的道士和道姑,看穿戴打扮像各个天的人。女的眼皮上扑着亮闪闪的粉色、蓝色、红色,头顶的髻梳得老高,手里拿着奇形怪状的小包。男的很多戴着夸张的耳环或链子,肩上点缀着彩色羽毛。这艘船上站的应该就是那个天界班了。
另一艘船上,不用问,一看相貌和装束就是饿鬼地狱道的学生。不管男人女人都体格健壮,目光明亮。有头上长角的,嘴唇紫红的,尖长指甲的。但总的来说,应该是来自两道中相貌顶尖的有钱阶层。
“看这样子,”天界班一个道士说,“人道班的小家伙们是破罐破摔了。”
此人头上的道冠十分高,好像还弄成了个鸡冠的形状。再加上肩膀上的一大堆羽毛,乍一看像只公鸡。
他身边的几人一阵哄笑。“还有十几天就是年度第一次竞技赛了。你们这些弱鸡们还不赶紧废寝忘食、临时抱佛脚?居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谈情说爱。”
鬼道地狱道船上一个女人接话道:“一女二男是什么情况?一女侍二夫吗?”
又一阵爆笑。
四颍抬起头来,有些不满地向两只船上各瞅了一眼。
“噢——”
女人们又手捧心,叫了起来。这个反应更加激怒了她们身边的男人们。
“上来上来!”天界的船上扔下一条绳子的一端。“上来玩玩儿。”
四颍和无涧同时伸手,一人按住启娅的一只手腕。微一给力,启娅便带着魅羽从小船上弹到空中。等双脚稳稳地落在甲板上时,发现二男也刚好落在自己身边。
“有两下,”公鸡冲他们说道。
这时从另一只船上也纷纷跳过来六七个人。人间的三人被连推带搡、簇拥着进了船舱。
******
仆一进大厅,魅羽便通过启娅感到一股热浪袭面,里面混杂着酒气和脂粉香气。耳中听到的是光怪陆离的音乐和半说半唱的男女声。人们三五一堆地挤在各种酒桌、棋牌桌之间。倒不全是道士和道姑,也有些俗家打扮的男女,估计是本地人。
还没走几步,四颍便被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围了一圈,各种问题和东拉西扯。四颍一边观看四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看神情倒也习以为常。
又瘦又小的无涧则被公鸡和两个身材高大的鬼道黑衣男人领到一张大圆桌旁。桌子上方垂下盏灯,随着船身的起伏微微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