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往李秋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上前说道:“贵寺的宏远大师前几日进了庄中密道,不慎触动机关,将自己与合欢宗的一位女弟子关进了石室之中。”
她虽已不愿再帮拓跋浚,却想成全李秋娘。
既然拓跋浚认定此事歹毒,她红玉便非要促成不可。
果然,众人听了这话,纷纷面露惊异,峨嵋派的几位女道长更是柳眉倒竖。
“真是岂有此理!”
“少林高僧与魔教妖女同处一室,这成何体统?”
宏泰腾地一声站起身,对红玉怒目而视,“我师弟乃是佛门中人,怎容你如此诋毁?”
“大师何必为难我一介女流?几位大师若是不信,便去推开那堵住石室的巨石,此事自可真相大白。”红玉面露不屑,仿佛笃定宏远已然破戒。
其实,哪怕宏远今日并未破戒,他与那魏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两日之久,且魏姜原是青楼出身,并非处子,两人是否有过鱼水之欢,有岂是轻易能解释得清的?
少林寺几位高僧被红玉的激将之法逼得骑虎难下,此刻若是不立即将石室入口的巨石推开,反倒显得他们心虚了似的。
于是七位高僧知留了一人在此与其余五派商谈江无天之事,剩下六人则跟着红玉去了石室。
李秋娘这时说道:“大伙儿何不跟去看看?我瞧着只红玉姑娘一人过去,恐怕……”
“李宗主这是说得什么话?少林寺乃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又岂会欺负一个女娃娃?”何有彦冷哼一声,说道:“大不了叫花子跟去看看!”
他这么一说,其余各派也都派人跟了过去。
一群人走到石室门前,就听见宏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施主这又是何苦?事已至此,还是不要无谓挣扎了。”
宏泰一听这话,心头便有些发虚,心想难不成师弟真的破了戒?
只是现下情势可由不得他犹豫,几位高僧齐齐运足内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块三千斤的巨石推了开去。
等石头轰隆隆滚向一边,众人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只见宏远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拿着一串念珠,法相庄严。
另一边,一个虬髯番邦人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嘴里还塞着一只女子的绣鞋,躺在地上奋力挣扎。
何有彦顿时嘲笑道:“哎呦!这合欢宗的小娘子竟长了胡须出来!我若是宏远大师,便是与此人一起关上三年五载,也破不了戒呀!”
“不可能!”李秋娘一个箭步抢了过去,抓住宏远的袈裟,问道:“魏姜那小贱人去了哪?”
“小僧不知。”宏远低垂着睫毛,一副和善的样子。
“李宗主,你那高徒并未困在此处,你似乎很是失望呀?”彭谷雨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秋娘意识到自己失态,只得松开了宏远,说道:“我那爱徒前几日就在此处,如今宏远大师一来,我那徒儿便失踪了,这叫我如何安心?”
这时密道中突然传出几声低哑的大笑,“李秋娘,你那高徒如今在我手中,她可是有许多话,要在江湖众人的面前与你说道说道!”
李秋娘听说魏姜还活着,顿时脸色大变,“是谁?藏头露尾的,还不快滚出来!”
“哼!你这小辈若想见我!还得出来跪拜才是!”
林鹿春此时已经换了道士打扮,一手揽着魏姜,坐在拓跋浚身后的房梁之上,另一只手里还上下抛着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玄铁令。
神出鬼没的林盟主,竟然一眨眼,就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