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福生点了头,他说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就从我们吴家跟并州镇魔司之间结缘说起。”
他说道:
“我家早年家贫,我爹敢打敢拼,年轻的时候进山挖了一座老坟,跟着走了几回货,积累了一些资本。”
他从吴老财走货开始说起,说了几句后,转入正题:“我刚提到,我爹是挖了一座老坟起家。”
赵福生坐直起身,吴继祖陷入回忆里:“那老坟物件不少,让我吴家积累了不少本金。那一年,我爹该祭祖的,却突发奇想——”
吴老财敢挖老坟,可见他并非一般人。
他认为庇佑了吴家的并非先祖,而是那坟中人。
因此祭祖的那一天,他抛下家里人,并没有去叩拜祖先,而是自己转身进了深山老林,钻进了那老坟内。
“从他第一天挖开老坟,到他后来再去,中间过了十几年的时间。”
坟的变化并不大,掩盖在一堆杂草里。
吴老财当年挖坟后并没有收拾善后,再次回去时,发现这里后来还被其他村民‘光顾’过,有挖掘过的痕迹。
坟内的尸骨被人扔了出来,洒了一地。
但坟内已经没有了值钱的东西,这些尸骸自然也无人拾理。
吴老财敢扒老坟,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以往扒坟路边遗弃的尸骸不知凡几。
可这次再见尸骸满地乱摆时,他却格外生气。
他收殓了尸骨,想将其重新找个风水宝地葬下去。
“在收殓的过程中,我爹找到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赵福生等了一会儿,见吴继祖始终不往下说,便问了一声。
吴继祖迟疑道:“……一只眼睛。”
“什么?”陈多子惊呼了一声。
已经说到这里了,吴继祖深呼了一口气:“一只没有眼珠的眼睛。”
那老坟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吴老财再次收殓坟中尸骨时,距离他第一次挖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尸骸被人拉出坟地,风吹日晒雨淋,骨头早就腐朽,残余的腐肉被蛇虫鼠蚁吃了个干净。
可那尸骸之下却隐藏了一只眼球。
眼球没有眼珠子,前白后红,圆滚滚的。
吴老财收拾尸骨时,这东西掉进了他掌心里。
他初时还以为捡了个什么蛋,后面觉得不大对劲儿。
这东西邪门儿,他总觉得那圆滚滚的物件在盯着自己看。
走货多年,吴老财也算坏事干净。
人走在危险边沿对于死亡有异常的敏锐觉知力,他当即从那肉球上感觉到了森然恶意,便将那球一抛。
吴老财想来祭祀老坟本来就是临时起意,这会儿受到惊吓慌不择路的就要跑,回家之后还不敢多说,想起那眼球,总是不寒而栗。
到了夜里,他睡不踏实,一夜恶梦,临早醒来,觉得掌心里握了个圆滚滚、冰凉凉又软弹弹的东西。
定睛一看,险些没将他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