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提醒:“孙家。”
“孙家?哦,对对对。”
他迭声道:“孙家我知道一些。”
范无救不耐烦的道:“知道你就快说,别磨磨唧唧。”
“这孙家原本也算是金县的富户,早年是做药材生意的,跟咱们县里的杏林苑关系好着呢。”
“好前些年的时候,咱们紧邻的徐州安全,大家都喜欢往徐州去。”
赵福生本来还担忧周老头儿说话漫无边际,不知多久才会进入正题,正打算出言引导,哪知他自己倒提起了徐州旧事。
她耐着性子往下听。
周老头儿道:“有一年,这孙家说是走了一批货去徐州一个叫什么万、万——”
“万安县。”孟婆接话。
周老头儿眼皮一掀,看了她一眼:“这位老大嫂说得不错,就是万安县,当时在那里呆了小半年的时间,回来估计是大赚了一笔,在城内采买了很多东西,听说是给儿子谈了一门亲事。”
先前的时光影像记录下了沈艺殊曾经过往的片段,可是随着鬼雾的褪去,再从这座闹鬼的大宅中,从存活于煞气之中的鬼影嘴里提起过去的人、事时,却令众人更生物是人非之感。
孟婆心痛如绞,一时出不得声。
赵福生只好道:“亲事成了吗?”
“——不清楚。”
周老头儿的脸上露出片刻的犹豫,最张摇了摇头:“亲事不是在金县办的。”他解释着:“孙家虽说老宅是在金县,可做生意多年,其家族早已搬迁,族人、亲眷早就生活在上阳郡里,听说孙家在那里买了大宅,耗资不菲——装饰也花了不少钱——”
赵福生打断他的话:“那后来这边宅子怎么荒废了?”
“后来出了些事。”
周老头儿正说得意犹未尽,被赵福生打断,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孙家的管事回来了一趟,没给左邻右舍派红糖、喜糖,我瞅着这婚事像是没成。”
不止没成,反倒开始让将府门上的‘喜’字剪纸贴换,灯笼也换成了素色。
“像是要办丧事。”
周老头儿道:“我那时还年轻,在镇魔司内当杂役,有天听到鲍二哥一家议论孙家要卖宅子。”
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对劲儿:“我开始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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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有钱,早在上阳郡置了产业,金县相较于上阳郡要差了不少,房子的价值也没那么高。
“合并六进的院子,兼东西厢房、假山、凉亭,还有后头的院落,一共才叫价160锭银。”
“这钱不少呀。”刘义真说了一声。
周老头儿撇嘴:“叫价归叫价,实际成交恐怕一半也要不了呢。”
但就算是这样,依旧是许多人一生都买不起的宅子。
孙家要房卖子,按照大汉律法,要先问亲戚及左右邻。
可时至如今,大汉朝鬼祸横行,律法早就形同虚设,孙家不惧犯法,却怕冒犯镇魔司,因此先找了镇魔司打探风声——“就是问司府衙门内的人买不买这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