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蚕丝极少。
因产量有限,每年进贡的数量并不多,就连宫中的嫔妃娘娘也不是人人都能穿得上。
春杏又接着翻。
一条烟色缠枝的荷花罗裙,丝线犹如软黄金。
姜姝一直以为自个儿喜欢的只是钱财,此时还是头一回生了怀疑,极有可能还是因自个儿未曾见过市面,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大的诱|惑
对面的丫鬟抬起头来笑着传了话,“世子爷问这些东西姑娘可喜欢,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吩咐,待世子爷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来寺里接夫人。”
姜姝的目光盯在那木箱内,渐渐地有些眼花缭乱。
“喜欢”
谁不喜欢呢,她抗拒不了。
跟前的物件儿也好,还是那人也好,可能她真的是喜欢的吧
用她曾对韩凌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当下的感受,颇为贴切。
身子的反应最为诚实。
丫鬟走了后,春杏便将箱子内的物价儿尽数点了一遍,胭脂水粉,衣裳清点完了,才见箱底下有一把削指甲的小剪子。
一时拿在手上,回头笑着同姜姝道,“世子爷倒是个细心的,知道夫人的指甲该修了”
姜姝闻言伸出一双手,低头瞧了瞧。
十指青葱白嫩。
粉嫩的指甲盖儿上,也就冒出了一小截。
实则也说不上长。
只因姜姝不喜欢留指甲,每回一长出来了,便想修掉,在客栈的几日,没寻到剪子又因事情太多耽搁了,一直没修成。
经春杏这般一说,姜姝也有了那感觉,细细一想起来,那狗东西似乎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你再去探探,山下的情况如何了”
江南开春的第一场春雨,落了一天一夜,丝毫不见住点。
知州让人去厨房搜了一些剩余的存粮,一天两天还能凑合,再这么耗下去,不被外头的那些死士杀死,也会被困死在里头。
“大人,可想到法子出去了?”知州适才亲眼见他从外面进来,一身的雨水,既然能出去,那就一个一个地往外挪
范伸也没让他失望,点头道,“有。”
知州大人松了一口长气,“不愧是范大人”
“今日天黑前,朱侯爷会从地道运一批火|药,通到知州府的脚底下,你从那地道里出去”范伸话还未说完,知州手里的筷子当场落在了桌上。
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范伸后脸色苍白,颤抖地道,“大人莫不是玩笑”
朱侯爷竟然私自动用了火|药,那还走什么。
上面的路被死士堵住了,底下又被埋了火|药,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还能往哪里走?
这回怕是死定了
知州一屁股坐在了地下,正一脸绝望,又听范伸道,“放心,□□我已经让人提前掉了包,都是些哑药,天色一黑,你同‘丫鬟’和‘画师’从地道中撤退,我留在上面断后。”
知州大人见他说的认真。
也知道那什么‘丫鬟’和‘画师’早就被范伸调了包,真正的人已经跟着文王早走了。
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知州也只有听范伸的吩咐,“属下相信大人”
雨水落了一日,地面上已经有了河流。
朱侯爷追完文王回来后,便一直守在了府外,每隔半个时辰,便会有人前来禀报知州府的情况。
“侯爷,范大人还在。”
从早守到晚上,一切都风平浪静,似乎除了昨儿那批接走文王的大理寺暗卫之外,范伸已经没有了任何支援。
傍晚时,朱侯爷让人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