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放心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们把我认成你了,”顾牧尘从对方手上接过草杆,轻巧地翻飞手指,“上来威胁,想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啊?”贺颂猛地抬起头,“找到你身上了,然后呢?”他之所以没把这蠢事告诉自己的发小,一方面是实在有些狼狈,不愿把心上人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另一方面则是怕朋友为自己担心,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把顾牧尘牵扯了进来。“不碍事,”顾牧尘又拾起根草杆,“放高利贷那喽啰也不是什么人物,背景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打算,是保他还是不保。”贺颂又低下头,不说话了。顾牧尘也没有催促,而是在草杆尾部打了个结,一个像模像样的草编蚂蚱就做好了,绿油油,翠生生,他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叶舟!”少年立刻回头,轻快地地跑了过来,抱着膝盖蹲在顾牧尘旁边。“有凳子怎么不坐?”顾牧尘把蚂蚱递给他,“喏,好看吧。”叶舟没立刻接,那双圆眼睛出神地盯着会,才咬着嘴唇说:“嗯……真好看。”他庄重地接过草蚂蚱,低声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有品味,”顾牧尘阴阳怪气地踢了下贺颂的脚,“看看人家喜欢的,再看看你,吃点好的吧。”贺颂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喜欢的有大胸肌,有本事你也给我编一个。”“成,”顾牧尘信口答应,“你还喜欢什么,一块说了。”“我喜欢……”又是一阵惊呼,两道流星依次划过天空,可帐篷旁的三人都没有抬头。贺颂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我喜欢他什么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人的确挺烂的,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欺骗自己吧……都怪那天拍摄的时候,他抱着束玫瑰看向我……就心动了呗。”顾牧尘向叶舟那侧过身子:“听见没,千万别学他。”“行了,”贺颂泄气道,“你肯定体会不到啊,你在感情方面那么迟钝,说不定人家叶舟都比你强。”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一般,贺颂抽着鼻子看向叶舟:“弟弟,你谈过恋爱吗?”叶舟回答很快:“没有。”“那你有喜欢的人吗?”这下,叶舟的思考时间就长了些,在逐渐八卦起来的目光中,略微红了脸,轻轻地点点头。“呜呜呜,”贺颂一把抱住叶舟的胳膊,“你肯定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叶舟被对方紧紧贴着,略不自然地笑了下,睫毛快速眨动:“嗯,我明白这种感觉的,并且对于我而言,喜欢的那个人……怎么说呢。”他抬起头,注视着一闪而过的流星,声音轻得被风一吹就消散了。“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就像是我的光。”贺颂夸张地捂住嘴,几乎都要眼角泛泪地开始抒情,却被顾牧尘的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这有什么不能体会到的,”顾牧尘气定神闲地抬起那双凤眼,“什么喜欢的人是光,我一听就明白了。”叶舟怔怔地看过来。顾牧尘自信一笑:“这喜欢的,不就是奥特曼吗!”作者有话要说:小顾挺直男的
顾牧尘天生觉少,贺颂也是熬夜惯了的人,这会儿凌晨快两点了,俩人也不嫌冷,一块裹着个大披肩,断断续续地聊着天。叶舟倒是早就犯了困,哈欠打得仿若小鸡啄米,摇摇晃晃的,好几次都差点栽到顾牧尘身上。“不睡不睡,”叶舟强撑着坐直身子,“我要看日出。”“行了,”贺颂刚喝了酒,站起来还迷迷瞪瞪的,“睡会吧,还有三四个小时呢。”山顶的夜风呼啸,贺颂带的是个全自动露营户外帐篷,里面也铺了简易的被褥,将就一宿是完全没问题的。顾牧尘骂骂咧咧:“滚吧,我这会回去”。要他跟贺颂挤着睡一个帐篷里,还不如杀了他。顾牧尘从小到大就没在外面留宿过,工作后也是出差的时候才住酒店,必须自带换洗被褥,唯一会去的地方也就是司徒静家里,还是看在人家橘猫咪咪的份上。贺颂已经开始脱鞋了,探着身子去整理帐篷:“不是说好陪我看日出吗,这会就走?”顾牧尘没搭理他,把地上散落的瓶子装塑料袋,准备下山的时候一块带上。“哥哥,”叶舟跟着捡起来个啤酒罐,“你刚喝酒了吗?”顾牧尘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我忘了,”他缓缓地回头,瞪着贺颂,“我喝了多少?”贺颂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掀开帘子露出笑脸:“不管喝了多少,喝酒不开车呀顾总!”深夜格外寂静,山顶上其余的游客也都钻进帐篷睡了,顾牧尘看了眼时间,放弃了叫司机过来接自己的念头。这大晚上的。“来呀,”贺颂躺在里面啪啪拍床,“咱俩上一次睡一块,还是小学夏令营吧。”几只黄翅黑尾的鸟扑棱着从树梢上飞起,倏忽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叶舟安静地把装垃圾的袋子收拾了,系好放帐篷边上后,才转过身来注视着顾牧尘。“跟人睡我肯定睡不着,浑身难受,”顾牧尘重新坐下,“你俩睡吧,我眯会就好。”贺颂:“呵,说得你跟别人睡过似的。”正正地挨了顾牧尘砸来的抱枕后,贺颂直接一躺:“我也不睡,咱继续聊天吧。”顾牧尘懒得搭理他,靠在椅背上打盹。五分钟后,贺颂已经睡得呼噜呼噜的了。顾牧尘给人掖好被子,拉上帐篷的拉链,才对着叶舟开口:“他最近太累了,你也去休息吧。”“我不用,”叶舟托着腮看他,“哥哥,你对人真好呀。”凌晨两点半,顾牧尘把双手放在嘴边呵气,夜里的山顶还是太冷了,让人恍惚间觉得似在冬日,刚刚贺颂断断续续地跟自己说着心事,他也没怎么安慰,只是沉默地听着。“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呢,”贺颂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也不明白啊……”他当时追求那小模特的时候说过,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爱人看场流星雨,看次日出,背起行囊踏上未知的旅程,性取向不同没关系,他愿意勇敢地尝试,对方向自己借钱的时候也没犹疑,谁都会面临难处,可贺颂没想到的是,都把话摊开说了,山穷水尽的那个人,还是不肯给他一点的机会。“我在山上等你,如果你来……钱我替你还清,以前的我也不计较。”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还是毫不客气地回复:“可我计较。”顾牧尘从头到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