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上了窗帘。他相信司徒静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无需多言。身上其实还是有点疲累的,顾牧尘嘴上说着要上班,但还是没有出门,认认真真泡了个澡后去厨房简单吃了点东西,才躺到床上和助理联系。怕下午再反复烧起来。抬起手,盯着手背上那个隐约的针眼,顾牧尘本不愿意怀疑叶舟,但事到如今到底有些不信任,不到中午,顾牧尘果然来势汹汹地发起了烧。他心里有数,退烧药片抠开放嘴里,一口气灌下大杯热水,躺回被子里慢慢等着温度退去,凭经验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重新再升一次,反复两天,基本就能彻底好。
别的药也没啥用。缠绵的病,最朴素的治疗方法。妈妈和表哥他们都在国外,顾牧尘不是啥矫情的人,也不需要照料——当然最重要的是在这人的观念里,照料也没啥用,再怎么细心呵护医生伺候着,到了时候该反复也反复。病就是那混账王八蛋,管你是什么总裁还是杰出青年,该被撂倒的时候都躲不过。昨天在那个奇怪老头处挂了水,想来不会和以前一样那么严重,顾牧尘琢磨着再去公司看看,反正闲着也没啥事。办公室的空调温度调高,冰咖啡换成热饮,顾牧尘今日失了策,从中午一点半到晚上七点,愣是没歇上半刻,累得脚打后脑勺,好容易办公室里没人了,脚轻轻往前一蹬,座椅旋着转到窗台的垂丝茉莉前,顾牧尘在淡淡的花香中看向外面的车水马龙,静下来的头脑又开始轰鸣。夏天的白昼漫长,夜就黑得晚,这会儿的天还是藏蓝的,透着点模糊的暗白,正是下班高峰期,堵着的车辆汇集又分离,在鸣笛声中奔赴万家灯火。挺热闹的。顾牧尘伸手拿茶杯,凉的,想了下又放下。这会儿,很想喝一碗暖乎乎的姜茶。几波人进来敲门又离开,亮着的电脑屏幕一直未曾停歇,顾牧尘打开手机,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叶舟那段视频。看不太出来是几年级的事,画质实在太模糊了。他想了想,又点开手机软件调出前些日子家里的监控,还没有被覆盖,这里的帧数清晰许多,宽敞的客厅里他带着叶舟笨拙地跳舞,换步时少年表情紧张,差点踩在顾牧尘的脚上。上午还像只轻盈灵快的小鸟呢,这会儿却变成只手忙脚乱的企鹅。顾牧尘笑出了声,连王婧敲门进来都没注意到。“顾总,这是刚刚总结的内容,”对方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眼神镇定自若,“还有别的安排吗?”“我等会再看,”顾牧尘没抬头,话锋一转,“你会跳舞吗?”王婧嘴角还带着笑:“会一点点。”“读大学的时候应该都会学吧。”顾牧尘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没倒扣,屏幕里还播着俩人的视频,明显的客厅,睡衣,在音乐流淌中逼近宽敞的落地窗……王婧心中警铃大作,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老板捧着手机笑了,视频里的少年她还真认识,不就是让自己查背景的人吗?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特殊情况,可偏偏这会儿又让她看到两人的亲密景象。不!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完全不想知道老板的隐私八卦,她只是个卑微打工人而已!上一位助理跟了顾牧尘好几年,休产假才提拔自己进来,小半年的时间和老板磨合得也挺好,顾牧尘事儿不多也不太发火,只要根据他的指示老老实实做就行,千万不用过多发挥,千万不要盯着老板的脸看——玩球了。老板脸红得要命。“大学时选修课有,”王婧僵硬着嘴角,“但很多同学都逃掉了。”顾牧尘点点头,无意识地伸出手贴了下自己的脸颊:“啊……还真烫。”什么小情儿啊金丝雀,那些看古早霸总小说的记忆一起开始攻击王婧,她只当自己老板铁树开花,居然能因为看个视频羞到这个地步,搞笑呢,不就是俩人贴着跳了个舞——可老板的反应未免太大了点。呼吸变得粗重,胳膊软绵绵地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