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皇病重,儿臣只能来请母后给廉家下道聘书。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柳如絮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李云兴竟提出这样的要求。
“廉氏?廉大将军的独女廉寄柔?”
“原来母后也知道,正是她。而且,本宫已经见过她了,杏腮桃脸的模样,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胸中自有丘壑。做本宫的太子妃,未来的武朝皇后,正是合适。”
柳如絮听着李云兴的话语,似乎是已与廉寄柔定了终生。
什么容貌、品相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廉寄柔的身家背景吧?
柳如絮在心中暗啐李云兴,在这跟她装什么道貌岸然!
“太子殿下既已定下,又何必要本宫请旨?”
“哦?”李云兴挑眉,眼神充满了戏谑之意,“母后可有闻到一股味道?”
正说着婚事,为何又突然提起味道。
柳如絮真真觉得李云兴是个十足的疯子,说话、做事从不循规蹈矩。
随即李云兴补充道,“这里,好像有股醋坛子打翻了的酸味儿!”
“休要胡说!我是皇后,是你父皇明媒正娶的妻子。”柳如絮赶紧反驳李云兴。
她怎么可能对这么一个登徒浪子有想法,还因为他要娶妻便横生醋意,简直是笑话!
“向皇后请旨,是因为本宫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廉氏为妻。”
“我,凭什么答应你?”她咬着牙回应道。
“就凭……忤逆本宫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李云兴忽然冷笑起来,眼中闪烁的光芒令人胆寒。
柳如絮身躯一震,她突然有种错觉,眼前这人不像活人,更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危险而恐怖。
“你敢威胁当朝皇后,太子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
她强撑着底气说道,但话音刚落,李云兴已经掐上她腰侧。
那处是她敏感所在,柳如絮浑身一僵。
李云兴丝毫不理会她的威胁,反而用力一摔,将她摔到榻上。
这软塌乃是上等黄花梨木所造,为了舒适特地用轻软蓬松的蚕丝为里,封了足足十层,外面则用的唯有皇家可用的彩云织锦,一匹可抵千金。
光是这一尊美人榻,便值数百金银。
又能换多少荆州百姓的口粮呢?李云兴不敢细算。
这就是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的真正写照。
柳如絮跌在榻上,疼痛让她皱眉。
平素躺上去都会觉得柔软舒适,而如今柳如絮躺在上面,就犹如刀俎鱼肉般任人宰割。
直觉告诉她,今日的太子与以往都不太一般。
“本宫是皇后,你休要欺人太甚!”
李云兴嗤笑一声,俯身压住她。
那股戾气,让柳如絮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母后,儿臣记得曾跟您说过,儿臣喜欢聪明漂亮的女人,您偏偏学不会。”
“不过是一封聘书而已,母后都不愿意下。”
“也不知道母后是为了本宫,还是为了柳仲卿那个狗东西?”
柳如絮好歹和柳仲卿也是父女关系。
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嚣张,竟敢当着她的面骂自己的父亲。
柳如絮是真的急了眼,上手便扇了李云兴一巴掌。
“太子!你说话未免太过嚣张,柳宰辅是国丈你也敢说话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