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活不过太子的,她寻求太后庇护只是一时,事情的关键依旧在太子的身上。
但太子对她……玉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等稍晚一些她去了闻璨的住处。
张青早就想到了玉梨会过来,他上前道:“太子殿下就在书房。”
玉梨敲了敲门。
男人的声音清冷淡漠:“进来。”
玉梨先探了脑袋进去,而后才全部走进去,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明明昨天记得自己把琵琶放在了屏风旁边,现在却没有看见。
玉梨道:“太子殿下,我来拿我的琵琶。”
闻璨抬眸:“拿了便走。”
“我记得它放在这里的,”玉梨抓着手中帕子,“眼下却不见了。”
闻璨唇角勾了一抹冷笑:“孤未曾看见。”
玉梨知道肯定是闻璨把自己的琵琶藏起来了,除了闻璨之外,没有人敢在他的书房里乱动东西。
“那它难道长脚飞了不成?”玉梨道,“我过两日和太后去吴山园,要随身带上琵琶。”
闻璨道:“孤看书久了,肩膀酸痛。”
玉梨眼巴巴的上去给他捏肩膀:“殿下,这力道够么?”
闻璨一言不发。
玉梨轻轻给他捏着,捏完了肩膀又去捏手臂,最后坐在一旁垫子上给闻璨揉腿。
闻璨一直都清楚玉梨是放得下身段的人。
金屋住得,陋室也能住,得越国皇帝万千宠爱时不会飘得认不清自己,越国皇帝死了之后也能夹起尾巴做人。
但眼下看她乖乖巧巧垂眸敛目给自己捶腿,闻璨心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
玉梨一抬眼看到了闻璨腰上挂的香囊,她手贱捏了一下:“这不是我做的香囊吗?”
闻璨那日还略带嫌弃的说“勉强看得过去”,还不是戴在了身上。
玉梨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充足的信心,在越国皇宫里她敢说自己绣工排第二,就找不出第一来。
“再碰一下,将你爪子砍掉。”闻璨面无表情的道,“在东宫的东西,便属于孤。”
“是,太子殿下说的是。”玉梨不想和闻璨争吵,她心胸宽广,才不斤斤计较,“我也是太子殿下的。”
闻璨似笑非笑:“那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玉梨:“……”
玉梨重重在他腿上锤了两下:“我是东宫里最漂亮的女人。”
闻璨一手捏住玉梨的下巴:“是吗?孤完全没有看出来。”
玉梨磨了磨牙,如果不是咬闻璨的下场可能很惨,她真想在闻璨手上狠狠咬一口。
还是原先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玉梨只好任由闻璨捏她下巴:“这是太后说的,就算太子殿下没有看出来,也得相信。”
闻璨只捏了一下,哪怕玉梨脸上没有涂抹任何脂粉,他依旧抽了帕子擦了擦手。
玉梨接着道:“太子,我的琵琶放在了哪里?”
“再锤半个时辰,”闻璨道,“忙完再告诉你。”
玉梨又气又恨,只好无奈的给闻璨捶腿,锤了一刻钟她便觉得自己手腕酸痛,往常只有含烟给她捶腿的份儿,如今她也来做这件事情,忍不住想着含烟平日真不容易,日后要多体谅一下这丫头。
她看着闻璨的大腿只想趴上去睡一觉,脑海中却忍不住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殿下,昨天晚上我们圆房时,我完全睡熟了,想不起来过程。这件事情是只发生一次,还是时常发生?”
闻璨脸色一黑“避子汤好喝么?你想日日喝它?”
玉梨回想起早上喝的药汤的味道,至今仍旧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甚至小腹都在隐隐作痛。
她闷闷不乐的道:“自然不想。”
闻璨只让玉梨锤了不到两刻钟:“琵琶在寝房,你拿了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