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度过那三年回来后有所求了,求的却不是权势利欲,一切都以脱轨脱控。
她不知道怎么办,先生叫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至于儿子,
先生会有方法的,在她心里,他无所不能。
然后又是三年,
儿子才回了家,带着她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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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踩过青砖灰板的轻响离禅院越来越近,众人全都看了过去。
五太太是德国人,小康家庭,钢琴师出身,她在首城生活多年,如今已过四十,气质仪态不输晏家的年轻名媛千金。
年轻时是何等的惊艳。
“苏姨。”晏岚风第一个开口。
五太太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红肿得厉害,流了不少泪。
众目睽睽之下,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太太以这样一个状态现身,透露出一个无声胜有声的信号,他真的要走了。
“苏姨,你帮帮我儿子,”晏玉心回光返照似的扑过去,一把抓住五太太拿着墨镜的手。
指甲深深地刮抠了进去。
五太太尚未做出什么举止,老爷子为她亲选的护卫队就将晏玉心按在地上,对待失智发疯的犯人一样。
不把她是晏家三女儿的身份放在眼里。
五太太的手背上有几道血痕,她不是很在意地把手放下来,吩咐护卫放开晏玉心。
“玉心,你说。”五太太的神态称得上柔和。
晏玉心声音沙沙的:“我想让我儿子跟我姓,希望父亲能同意,他的律师团今天刚好都在。”
“你父亲要走了,你提这种事。”五太太有些失望地偏开了头,指责的话没有往下说。
“苏姨,你,我只是想……这是我最后的……”晏玉心给人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让五太太为她说话的理由,她盯着五太太看不太出多少岁月痕迹的脸,瞳孔涣散,怪异地张了几次发白的嘴唇,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嗬嗬”声,最终只有悲苦的抽泣。
她那个清俊出挑的儿子给她擦脸,把她扶了起来。
晏家有些人鄙夷地想,不过是一个姓,竟然在寺里,在这个场合三番两次撒泼讨要,也不嫌丢人。
就在此时,净阳穿过人鬼不分的晏家一众上前,对五太太道:“施主,请跟我来。”
五太太往后看,找着什么。
“只准施主一人进去。”净阳道。
大家表情各异,老人家为小儿子布了这么久的局,临终的时候要见的竟然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小太太。
死前最后一次坐实了,子凭母贵的谣言。
这个成立了,那么他中看不中用的言论也就成立了,会给还在观望的派系一击强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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