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离开了程玉酌门前。
脚步渐渐远去,房中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那声音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
程玉酌紧紧抿着嘴才没有发出颤抖的声音。
他是太子。
他竟然就是太子!
程玉酌脑中发懵,眼中不停闪现太子居高临下的凌厉目光,又同他平日里眼中含笑的面容交错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哪里错了?!
从五年前那夜之后,她浑浑噩噩地病了十多天。
她病得人事不知,醒来之后甚至连师父都不敢触碰。
师父看着她那样子,惊诧又心疼地落了泪,“怎么成了这般?!”
师父心疼地不行,叫着她的名字,“你已经出来了,皇后娘娘也答应你离去了,没事了!”
可没两日,她就听说他在找她,明里暗里竟然将宫里找了一遍!
若不是她在行宫,恐怕已经被找到了!
程玉酌是真的不敢了,不敢跟他有一分纠缠,她只想要离他远远地,离这个皇宫远远的。
如果能撑到出宫,她会毫不!不犹豫地离开,找到弟妹,安静得过日子。
她去求师父。
师父见她着实是怕了,没有一点想要那泼天富贵的意思,替她又去皇后娘娘脸前求了一遍。
皇后娘娘不是心狠之人,不然赐死她断了他的念想更加永绝后患。
师父怕让她没按规矩出宫反而容易露馅,让她继续留在宫里。
她就这样在宫里屏气凝神地过了五年,终于出了宫。
谁想到
程玉酌想到之前和他的接触,身上发麻,两腿发软,颤抖不已。
程玉酌混乱了,脑中仿佛无数被搅动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想要问问师父,她该怎么继续在太子面前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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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太子根本就知道她是谁?!
可程玉酌觉得不会,他若是知道,为何从不提及?
且看他初初与她相处的模样,分明是并不识得。
再者,他要是知道她就是当年为他侍寝的宫女,恐怕今时今日她不会这般安然。
必得还是做那侍寝的用途吧?!
她们这些宫女,一旦侍奉过主子,便是主子的人
程玉酌头晕目眩,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着。
月光在窗前流转。
她脑中放空了不知多久,天边有了一点光亮,程玉酌从混沌中找到了一丝清醒。
天快亮了。
她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间,她还要面对他,面对他的一切言行。
她看向自己的手,那手不停颤着。
她尽力想要压下颤抖,可只要一想到同他接触,就完全没办法压制。